“问我你们算问对人了,老太太我年纪大了,觉轻得很,有点声音就会被吵醒!”她秘兮兮地说,“那天半夜,我好像挺到有女人呜咽的声音……”
“您确定没听错?”
“肯定没错!我这耳朵听人说话费劲儿,可一到晚上灵着呢!”
苏默言赶忙又问:“你还有没有听到其它声音?”
老太太思索了一阵,才道:“对了,呜咽声结束安静了一段时间,我刚要睡着,就听到隔壁又传来一阵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不大,可听着让人心慌。”
“能具体形容一下吗?”
“就好像……”她琢磨了半天才也没想到合适的形容。
“妈!你在跟谁说话呢?”一个带着眼镜的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刚好看到苏默言和古月,“你们是……”
戴眼镜的女人是老太太的女儿,她们一家人在这儿住了很多年,苏默言又对她询问了一遍那天晚上的情况,母女二人回答基本一致。
他找出从葛良好那弄来的钥匙,打开杨刚楠家房门,刚一进去一股怪味扑面而来。
古月连忙捂住嘴,问道:“这什么味儿啊!?”
苏默言四处打量这,发现门口的墙壁脏的已经不成样子,“他应该是把捡回来的垃圾,都放在这儿了。”
“什么?”古月指着空空如也的墙根,“这什么都没有啊!”
“垃圾堆放的时间肯定不会太长,就会被他倒手出去,”苏默言换上鞋套,“可你看这儿,”他指向墙根,“这种腐蚀性痕迹是常年累月才能形成的,说明他每次都会把垃圾暂时储存在这儿。”
“那你说他会把尸体藏在哪呢,难道就不怕尸体腐烂、发臭被周围的邻居发现吗?”
苏默言带上白手套:“所以他才把尸体骨肉分离,先处理掉那些碎肉,而骨头就不会发出任何异味,更不用担心被邻居们发现。”
“这个杨刚楠还真是变态!这种恶心办法都能想得出来!”古月穿上鞋套,“如果我家隔壁了个这样的人,我肯定一早搬走!”
客厅只有几平米见方,一张满是裂痕的革制沙发上堆着杨刚楠的衣物,墙角挂满托着厚重灰尘的蜘蛛网。
“这是……”苏默言在客厅转了一圈,目光扫过沙发上的那堆衣物,视线停在一件白色t恤上,他蹲下身子,“证物袋!”
古月连忙取出证物袋递给苏默言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苏默言把t恤上的污渍刮下,放入证物袋中,轻轻晃了晃袋子:“你看这儿,从颜色上推断,这很可能是风干的血迹,或许就是他杀人的罪证!”他将证物袋递给古月。
苏默言走进卧室,发现里面同样脏乱,一张老式双人床摆墙角。走到窗边,他双手撑着窗台,向外张望。
“你确定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古月有些将信将疑,“可房间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且如果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凶手行凶时,死者肯定会发出吼叫,肯定会引起邻居的注意!”
“那如果当时死者的嘴被人封住,又或者处于昏迷状态呢?”
“可是……”古月正要继续说下去,却突然停住了,她走到床边,蹲下身子,缓缓的拉开下面的柜门,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啊——你……苏……”
苏默言连忙过来,当看到床里面的景象时,他连忙对古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会把剩下的骨头藏在这儿?”
古月看着床里,那些还带着肉的骨头上爬满白色蛆虫,她脸色苍白如纸,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直至苏默言从里面拿出一根,她才没忍住干呕起来。
“竟然把剩下的骨头藏在自己床下,也亏得他能想得出来!?”苏默言看着手里的骨头,“马上给老葛打电话!告诉他凶手就是杨刚楠!”
苏默言把床里的骨头一根一根拿出来后,发现在最里面竟然还藏着一把剔骨刀,上面同样沾染着红褐色的污渍。
回到刑侦队,苏默言马上将证物袋交给葛良好:“让法医鉴定吧,看看这t恤上和刀上的血迹是否属于死者。还有这些骨头,是我在杨刚楠床底下找到的,拼合后应当就是死者无疑了。”
“好。”葛良好结果证物袋转就走。
“等一下,”苏默言一嗓子叫住他,“跟我说说孙佳雪的事儿。”
刑侦二队审讯室中,杨刚楠手脚分别被铐靠在审讯椅上,苏默言坐在他对面,指着桌上的三个证物袋,猛的一拍桌子,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杀人!?”
“现在铁证如山,你还不老实交代!”葛良好附和着。
杨刚楠微微抬起头,看了眼苏默言,目光扫过桌上的几个证物袋,嘴角微微抽起,眼神愈发冰冷,却突然笑了:“我杀人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还狡辩!?”葛良好曲起食指,敲了敲桌子,马上指向证物袋,“你衣服上有死者的血迹,还在你床底下找到了死者剩余的尸骨和凶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第81章供认不讳
杨刚楠鼻子一抽,猛然抬起头,嘴角露出让人引发毛骨悚然的笑意:“对!没错!她是我杀的!因为她该死!她和那个贱女人一样,她们都该死!”
葛良好义正言辞地吼道:“你说他们该死就该死?你以为你是谁?就算她们触犯法律,也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让你乱用私行!”
“法律?”杨刚楠癫狂般地笑出声来,“当年我为了那个贱女人监守自盗,不就是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吗?可她呢?东窗事发后,我进了监狱,她竟然跟个野、男人跑了?那时候法律在哪儿!?”
“从一开始你就错了,”苏默言点上一根烟,“你想让妻子过上好日子这没错,可你却选错了方式,走上了一条犯罪的道路,你错就错在践踏了法律!”
“我承认,监守自盗是我不对,可三年的监狱生活让我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个贱女人还是背叛了我!”杨刚楠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苏默言抽了口烟:“或许她也有错,就算这样她的过错,也不能成为你犯罪的理由。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没有权利剥夺任何人的生命!”
“哈哈哈……”杨刚楠的笑声戛然而止,“人的皮囊会衰老、会腐坏!只有骨头才能永久留在世上,不存在任何欺骗,只有剥去血肉,才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本质!”
“所以那天晚上你杀了她,并将尸体骨肉分离!?”苏默言的声音愈发冰冷。
杨刚楠邪魅的笑着:“没错!我就是用那把剔骨刀,把她身上的肉一片片剥下!”他指着中间的证物袋,“想起她痛不欲生却不能呼喊的样子,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你为什么要把那些骨头藏在床底下?”
“这还需要解释吗?”杨刚楠显得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