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财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一般仓皇而逃。
后面有很多梦铠武者在追杀他,他逃啊,跑啊,直到无处可去,前面已是悬崖,于是无处可逃的何家财疯狂了。
他唤出自己一身黑沉的魇铠,擎起巨大的传奇兵器碎灵狼牙棒,嘶吼着冲杀着,直到战斗结束。
在悬崖边,躺了一地的残肢碎尸,鲜血浸透了泥土!
血腥的杀戮结束,手里拄着碎灵狼牙棒的何家财踉跄着往回走,在一地的尸体中陡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一个稚嫩脸庞。
“啊糖糖”
何家财一声痛苦啼血的嘶吼,猛然从梦境中惊醒,浑身已是滚烫的冷汗,放大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对面墙壁上,因为长久悬挂相框而留下的长方形暗沉。
粗重深沉的喘息在寂静的黑暗中持续了很久,随后何家财缓缓下床,轻轻打开房门来到旁边儿子的卧室前。
小心的打开房门后走了进去,站在床边望着床上安然酣睡的儿子,似乎是梦中看到了什么好吃的,还在不时的吧唧嘴。
借着窗户外透进来的丝丝月光,何家财看到他的嘴角有一片口水,探手从床头柜的抽纸盒中扯出一张纸巾。
他弯下腰,单手撑着床沿,轻柔的给糖糖擦拭着。
何家财面色苍白,眼睛亮的吓人,脸颊带着丝丝病态的潮红,梦里那一幕一下下揪紧他的心脏,像是把心脏拧成了麻烦一般,绞痛不停。
“爸爸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
第二天一早,何家财驱车来到魇神众照市的秘密基地。
与角宿恰恰相反的是,魇神众的基地竟然就在市中心的繁华地带,一个独立的高墙院落,大门口的挂牌上写着照市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的字样。
周围的一些商铺都以为这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贸易公司,任谁也想不到,这里面每天打卡上班的人竟是魇铠武者。
何家财照例将车停在自己的车位上,提着公包下车。
转身看一眼面前的办公楼,精神有略微的恍惚,当初加入魇神众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经理职位,专属车位,年薪百万。
回想自己开的那家小公司,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累死累活也不过赚个二三十万。
虽说公司每个月的营业额不低,但何家财这人有个不太商人的毛病,给员工定的工资标准中,提成比例是本行业最高的。
虽说他为人抠了点,很少组织公司活动,就算组织了也基本是零消费或者是低消费。
比如一起去海边玩耍,或是一起去公园踏青之类。
在薪酬这一块,他却是有着无形中的气度,也可以称为自己的坚持。
只是,他的这种好笑的原则和底线,在商场上尤为可悲,结果就是辛苦一年除去各种人员工资、房租、水电、税务等成本,他净赚不过二三十万。
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何家财摇了摇头向办公楼走去。
“叮咚!”
突然间一声轻响吸引了他的注意,眉头轻皱下他掏出手机,打开信息,目光一扫之下,面色骤变。
“去角宿的人都死了,包括宫弥,他们要复仇,基地暴露了,你小心!”
下意识的,何家财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境,面色更白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无边无际的恐惧向他袭来,瞬间攻破了他冷静的防线。
他很想转身立马就逃,然而想到对他有恩的靳冷和桂大伦,他拔腿冲进了办公大楼。
电梯都停留在顶楼,何家财面色一急冲进了楼梯间,一路跌跌撞撞的冲上六楼,来到靳冷的办公室前。
手还没碰到门,里面传出的说话声让他停住了脚。
“什么?总舵遭到袭击?炎黄殿的人疯了吗?”
“天没亮就开始了?堂主呢?死死了!?”
“那,那上面有什么动静,护法阁的大人们呢?”
“我知道,你别说这个,宫弥来照市了,我知道这事儿,我清楚,都是他惹出来的,我说啥?我敢说吗?宫弥怎么爬到人护法的尊位,你又不是不清楚。”
“我敢说两句废话,他能饶了我!你就说上面什么动静,行吗?”
办公室内靳冷面色惨白,急不可耐的吼着。
“什么?!宫弥死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