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好像...不,是肯定不是在国内....
“伤者是因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记忆神经导致的选择性失忆。”走廊上,医生对殷河道,“等到手术放出血后,就会渐渐恢复记忆。”
听医生说完,殷河转头看了看病房内,温洋此时正一脸不安的坐在床上,脸上写满了惶恐,时不时的开口叫着人....
看他模样,就像下一秒要哭出来一样....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的确任何人都会无法接受....
“暂时不需要手术。”
殷河冷冷说完,转身进了病房。
听到脚步声,温洋如惊弓之鸟直起上半身,然后一脸焦切的面朝着走来的人。
“能不能借您手机打...打个电话,我打给我父亲让他来接我,不过你放心,我....我会付清医院的治疗费,所以能不能麻烦.....”
“家,你是回不去了。”殷河漠然道,“这里是甸*国的国都h城,你的家离这仅飞行距离就有上千英里。”
温洋彻底慌了,“可....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你又是谁?”
“你就在这安心养伤,三天后我会来接你离开。”
说着,殷河转身准备离去。
感觉到床边的男人要走,温洋连忙身体倾向前,快速伸手拽住殷河的衣角。
“别...别走。”温洋一脸无助的哀求道,“我....我不知道这是哪?我看不见,我...我害怕....你是这里唯一一个可以说中文的人.....你能不能....”
殷河试图甩开温洋的手,但温洋害怕殷河会走,使的手劲儿格外的大,紧接着更是另一手也拽住殷河的衣服,像是生怕这块可以成为他救生浮木的男人会离开,无论殷河如何用力扒他的手,温洋都攥的死死的。
殷河脸上很难得的浮起一丝懊恼,他看着温洋紧攥衣服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沉声道,“松手。”
温洋缩着肩膀不断摇头。
对于温洋来说,在这陌生的国家,说着同样语言的人都可以被当作老乡一样信任,从他醒来开始,这个男人是唯一和他说过话,虽然态度冰冰冷冷的,但感觉并不像什么坏人。
如果殷河走了,温洋会跟没了主心骨一样.....
更何况,温洋感觉这里未必是医院,越害怕越是会胡思乱想......想着这里会不会是电影里演的黑市诊所,专取人器脏做活体研究......
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离开家,不,现在应该说是离开国家,那么远.....
身处黑暗,心禁不起任何阴暗的揣测,所以温洋此时心里的的恐惧正被一点点的放大。
殷河最终不再挣温洋的那只手,而是阴冷的问温洋,“你确定宁愿跟我走也不留在医院?”
温洋愣了几秒,并不敢直接回答,而是小声道,“能...能不能帮我联系我家人?日后我一定谢....”
“不能。”
“.....”温洋眼圈忽地红了,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你把我绑架到这里的吗?我....我很穷的,我不是我父亲亲生的,他...他应该也不会交赎金的,所以你绑架我是没用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直接撕票?”
温洋一怔,脸色瞬间煞白,“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温洋惊慌失措的模样,殷河突然笑了一声,那声音很短暂,但却让温洋放下了紧悬的心,“你...你骗我,你不是绑匪,绑匪是不会为人质治疗的。”
殷河阴笑,“我不仅不是绑匪,还是把你从绑匪手里就出来的人。”
温洋一脸欣喜,“所以说你是个好人,你不会伤害我....”
“.....”
“那能不能麻烦你.....”
“不能。”
“......”
“我再说一遍。”殷河道,“你回不去了,无论是你的家还是你的国,另外,我救你不是因为我心善,而是因为你对我还有价值,你目前要做的就是把腿上的伤养好,在此之前,没人会伤害你。”
温洋依旧抓着殷河的衣服,眼角湿润道,“我....我想回家....”
“现在,这里就是你家。”
殷河终于甩开了温洋的手,转身准备离开时,温洋突然扑上前,胡乱中,竟一把抱住了殷河的腰,哭求道,“求求你....我想回家.....我...我现在就是个瞎子,而且生来就体弱,经常生病,做事也一直都是马马虎虎,我胆子小,长的又丑又矮,我...我这种人小时候连人贩子都看不上的,对你又怎么可能会有价值...”
“你.......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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