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亲?”
凌晁穿着月牙白的寝衣,傻不愣登地坐在床榻上。
目光近乎呆滞地看着摆出眼前这位架势诡异的柔慧长帝姬。
梦中醒来的凌晁并未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甚至没有怀疑远在都城玄安的母亲怎么跑到天门镇。
他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凌乱的寝衣,活像是少年人偷偷纾解却被父母撞了个正着般窘迫。
他飞速理了理衣襟,掀开被褥下了塌。
向母亲柔慧长帝姬行礼问安,但母亲却不似平日那般让自己起来。
尽管低着头,凌晁也能感觉到母亲落在自己后脑勺锐利、冰冷和气恼的眼神。
“母、母亲……儿子做错了什么?”
凌晁率先撑不住,期期艾艾地问个清楚。
柔慧长帝姬的脾性跟她的封号半点儿没关系,对外的形象都是木讷不识趣,对内则强横专制。
凌晁一度怀疑母亲精分跟家中牙口不好专吃软饭的父亲有关。
一旦母亲安安静静不说话,用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子看他,他的小心肝儿就直打颤。
每次闯祸被母亲教训也是这样,凌晁都有心理阴影了。
“听说我儿今日闯祸了?”
不知何时柔慧长帝姬手中冒出一张长条板子。
板子也就成人手臂那么长,手掌那么宽,指甲盖那么厚。
凌晁瞧着板子,无端生出一股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