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配合。”说完,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李相浮同样站起身:“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沈烟重复一遍,没有去和他握手,而是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楼上目睹一切的李老爷子:“……”
“爷爷。”后面突然传来声音。
李老爷子回过头,见是李沙沙,紧绷的面色瞬间变得慈祥:“怎么了,是不是睡不着?”
李沙沙一贯的面无表情,拿出一本书:“我想听故事。”
封面上《物理进化论》几个大字,像是烙印在人眼底一样。李老爷子自我劝服孙子是个天才,能提前培养兴趣是好事。
躬身从对方手上拿过书:“爷爷现在就去给你念。”
李沙沙走在他后面,回头望了眼楼下的李相浮,四目相对,也不管后者能不能看见,高冷地用口型表示:不客气。
这下客厅彻底只剩下李相浮一个人,他并未立刻上楼,靠着沙发享受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
接近零点,秦晋从公司加班回来,一进门,客厅灯大亮,李相浮正闭目养神,从他放在腿边不时敲着沙发的手指来看,实则大脑还处在思考问题的状态。
“想什么呢?”顺手把外套挂在一边,秦晋询问说:“这么入神。”
李相浮缓缓吐出三个字:“秦伽玉。”
“……”
这一刻秦晋和李家人的想法高度重叠:是非之弟,不可久留。
是该加快对秦伽玉的处理速度,对方显然在无形中占用了李相浮的大部分思考时间。
这时李相浮终于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吊灯说:“秦伽玉和苏桃登记是好事,只是和原本的计划有些出入。”
按理是要借此让秦伽玉的系统做出误判,再让秦伽玉在登记前发现公司内部有问题,逼他做个选择。
不过李相浮也知道这个节点有多难卡上,谁能想到苏桃举办私人宴会后,不过几天,秦伽玉便选择登记。
转念一想,这玉翁山还真的挺灵。
“卡不了结婚的点,卡离婚也一样。”秦晋不为所动:“梨棠棠的父亲在家中不小心失足掉下楼梯,后脑受伤严重,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李相浮:“哪个父亲?生父还是养父?”
“……”
秦晋深深看了他一眼,首回听闻把被戴绿帽子说的这么文明雅观的:“养父。”
李相浮若有所思:“养父一死,梨棠棠和白箬是合法继承人,这样一来,秦伽玉岂不是亏大了?”
秦晋显然有了盘算:“这个月底前,他会背上债务,也会失去原来的依仗。”
在能力方面,李相浮从来没有怀疑过秦晋,他既然敢打包票让秦伽玉失去系统的同时破产,必然事情已经在推动过程中。
“稍等我一下。”李相浮说完上楼一趟,回来时递给他一张纸。
秦晋一目十行看完,似乎都是一些不太出名的小国。
李相浮解释:“秦伽玉能下定狠心登记,也许做了两手准备,得防着点他近期更换国籍。”
指了指上面的几个名称:“这几个国家比较特殊,对于夫妻公共债务方面,和国内有不同界定。假设他预感事情不对劲提前移民,那就真落实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届时财产执行起来很困难,苏桃又全程配合揽责任,最后结果还真不好说。
“……”秦晋:“难为你能考虑到这点。”
他直觉秦伽玉想不到这层。
话说回来,李相浮这样的对手要比秦伽玉难缠百倍,因为永远不知道对方下一刻会采取什么方式进行回击。
“度假时,秦伽玉还约过我到射击俱乐部,我想去一趟。”
秦晋:“这个约没必要赴。”
李相浮摇头:“我想趁机拿到样本,给你们做个DNA,一直以来,是先入为主的印象让我们以为他是秦伽玉,如果这只是推出来的一颗棋子,他自己在幕后操作,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
“整容行业这么发达,养个替身太容易了,替身在明面上活动,出了事正主可以随时跑路。”
“……订婚宴那次我就觉得奇怪,秦伽玉为什么会任由沙沙摸他脸确认其体内有系统存在,也许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怀疑本人真假。”
“实际后续他再整容,换一个身份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连高仿人|皮面具都有,这年代能信任谁呢?必须要确认一切后路都给斩断了。
话音落下后许久,空气陷入长时间的安静。
“相信我……”
终于,秦晋开口打破沉默,注视李相浮的目光格外有深意:“他如果能有你一半,混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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