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死了,霍延的手都是冰的。
“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沈画伸手捂住他两只冻得发红的耳朵。
霍延搂住她的腰:“想见你。”
沈画忍不住笑,手顺势捧住他的脸:“我看你是想吃糖了吧。”
上次给霍延寄的那么多糖,他自己还是没留下多少,一天一颗都不够,每次跟她视频都委屈得不行。
她一有空,或者是在哪儿看到比较新奇的糖,就会买下来拍给他看,攒着等他回来时再吃,还说等他回来了,新年期间一天最多可以吃五颗!
其实只要控制甜的饮料、蛋糕这些,健康人一天吃几颗糖也没问题。
这段时间,她都攒了一大盒子糖果呢。
霍延点头:“嗯,想吃糖。”
沈画揉揉他的脸,轻笑:“楼上你房间。”
他没动,搂着她,看着她,喉头上下滚动:“画画。”
“嗯?”
“我想吃糖。”
“说了在楼上……”
他的气息贴近,余下的话,像糖果一样被他吞入口中,一点点品尝、融化,甜入心扉。
糖真是个好东西,百吃不厌呢。
可惜没能吃太久,沈画电话就响了。
“老师,你现在哪儿?能不能马上来一趟海一?谭奶奶突发脑溢血,已经被送往海一,我马上过来,但我怕出问题。”顾深焦急地说。
沈画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我马上赶过去。”
谭奶奶,就是海市一把手的母亲,那位年轻的时候当兵出身,和丈夫一路扶持,却在丈夫去世后才知道,丈夫早就背叛了她,和他的女学生有染,甚至还有一个私生子流落在外的老太太。
老太太长期呃逆不止,顾深给她针灸用药后会好一段时间,但很快就又复发,几个月前复发那次,顾深不在,就拜托了沈画去。
那时候给老太太诊治,老太太是有高血压,但其他情况都还好,脑血管也比较正常,怎么会突发脑溢血呢。
两人连忙换了衣服,赶去海一。
赶到海一的时候,医院还在确定老太太的手术方案。
“出血情况比较严重,出血点在脑桥,手术不好做,已经做了侧脑室外引流,颅内压却还没降低,极有可能发生脑疝……”
老太太的情况可谓是非常严重了,一般这种情况,医生都是直接告病危。
换做是普通家庭的病人,医生会直接告知,老人的手术成功率最多只有百分之三十,且就算手术成功,老人也可能因为严重的颅脑损伤,成为植物人。
还有极低的可能,老人可以醒来,但机体各种功能也很难恢复。
整个治疗过程需要的花费也很大。
所以如果家属还要抢救,那就抢救,家属放弃,医生也可以理解。
对普通家庭来说,这会儿肯定要考虑花费几十万,可能是白花,到底要不要治,这是非常艰难的选择。
而在这位老太太身上,显然不需要考虑资金问题,医生也就没多说,只说情况。
顾深抿着唇看向沈画:“老师,我控制不住。”
沈画点点头,去刷手:“我来。”
控制出血,降低颅内压,将血压降至正常水平,同时让老太太的身体暂时进入休眠,降低机体细胞损耗……
沈画没有主刀,她只是配合着主刀医生,在手术过程中确保老太太不会继续出血,且能平稳各项生命体征。
同时,也没人知道她用上了异能,对老太太受损的脑细胞进行修复……
从手术室出来,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和孙女都赶了过来。
“小沈,情况怎么样?”章国川看到沈画连忙上前询问。
沈画点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人已经从手术室直接送icu了。”
救回来了!
章国川松了口气。
她看向顾深:“老太太怎么像是急怒攻心?”
章国川脸色铁青。
顾深抿唇:“大过年的,那个女人又找来了。”
沈画顿时明白。
老太太一辈子刚强,对什么都能看得开,唯独在这件事儿上,怎么都过不去。
这执念,只怕谁都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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