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国大使馆的人也皱起了眉头,他们先是冲沈画鞠了一躬,紧接着立刻说道:“沈医生您好,我们是r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听说岛津先生出了点状况,我们就立刻赶来,麻烦您把岛津先生的情况向我们介绍一下可以吗?岛津先生现在有没有生命危险?”
沈画还是那两个字:“稍等。”
r国大使馆的人表情有些不好看,刚才开口的那个人,立刻就又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岩渊明那给挡住了:“这里是炎黄现代医院,我们还是安心等待沈君,相信沈君一定会治好老师的。”
沈画面色淡淡的,没有应声。
r国大使馆的那几个人在看了岩渊明那的表情之后,就也不再多说什么,焦急不安却又不得不忍耐地等待着。
终于,顾深松开了手。
他看向沈画:“老师,岛津先生的情况不对劲。”
沈画点头:“哪里不对劲?”
顾深:“岛津先生入院治疗老年痴呆,他的大脑病变情况并不算特别严重,老师您亲自给岛津先生行针,按理说已经控制住了岛津先生大脑病变的程度,可是为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了顾深。
顾深抿唇:“为什么岛津先生现在的大脑好像……好像……没有病变?”
“什么?”
“没有病变?”
“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岛津先生其实没病吗?”
r国大使馆的那几个人实在是忍不住,面面相觑。
而岩渊明那也是瞪大了眼睛,非常震惊地看过来:“老师的大脑没有病变?真的吗?这怎么可能。老师得了老年痴呆,这个诊断不可能出错的,我们已经反复确诊过。更何况老师前来看诊的时候,沈医生也又一次给老师确诊了老年痴呆,不是吗?”
当然是。
收治入院的病历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老年痴呆,甚至连等级和病情的发展程度都写了,非常详尽,还有处置方式,也都清清楚楚地写在病历之上。
按照炎黄现代医院的规矩,这些病历都是要上传到网站的,实时上传,容不得弄虚作假。
现在去炎黄现代医院的信息库里,还能搜到岛津友希那不断上传更新的病历情况呢。
岩渊明那非常疑惑,其他人也同样疑惑。
这会儿,所有人都看向了沈画。
顾深看向了沈画。
老实说,他也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非常仔细地检查了岛津友希的状况,生怕遗漏了什么,或者是理解错了什么。
可是他再三检查之后,都认为,岛津友希的大脑好像的确是没有什么病变。
这就奇了怪了。
岛津友希入院之后,他也来看过岛津友希的。
毕竟岛津友希之前多次拜访喻老,跟喻派也是有一定的渊源,喻老的葬礼上岛津友希也前来悼念,因此理解上还是要做足的。
顾深先前来看望岛津友希的时候,应岛津友希和他学生岩渊明那的邀请,也顺便给岛津友希请了个脉,看看脉象。
当时他其实觉得没什么必要,因为师叔沈画给诊断的,那还能有错?
他之所以又给岛津友希诊脉,也算是抱着学习的态度,看看岛津友希的具体情况,再看看师叔沈画的用药,随时随地都在学习。
顾深记得,他当时在给岛津友希诊脉之后,还跟岛津友希本人,以及他学生岩渊明那一起,讨论过岛津友希的病情,也讨论过师叔沈画的行针思路和用药思路。
行针思路是最主要的。
沈画从来都没把喻派金针当成是不传之秘,况且喻派金针也并不是说了行针思路,别人就能够偷偷学会的。
就算是出于交流学习的目的,顾深把给岛津友希的行针思路大致说了一遍。
他当时还说:“我师叔的行针思路大致是这样,不过还有一些是我看不清的,如果是我的话,行针思路肯定也是这样的,但是想要达到像师叔这样的行针控制的结果,就要更麻烦一点了,我可能会分割成几个步骤一一进行。但是师叔亲自行针就不一样了,师叔的一针,能起到我们十针的效果。”
顾深记得他当时这么说的时候,岛津友希和岩渊明那还非常好奇,这是为什么?
行针不就是行针?
针灸说白了就是对穴位的刺激,难道说不同的人,用着想通的行针手法,最终的刺激结果还能不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
这超出了岛津友希和岩渊明那对一般针灸的认识。
顾深那个时候听到这个问题也就只是笑笑,摇摇头说:“这就是师叔和我们的不同。”
岛津友希和岩渊明那还是不明白不同在哪儿。
顾深却说:“我也说不清楚,如果我能说清楚的话,说不定我就能够达到师叔那样的高度了。可惜世界上只有一个师叔。”
后来这个话题也没再多聊,因为顾深也的确说不出个所以然啊。
想要理解师叔沈画的行针思路不难,但是想要达到她的那种举重若轻,非常困难,更困难的是,完全无法理解,做不到。
顾深记得当时给岛津友希把脉之后,结果他其实看得并不是那么清晰。
老年痴呆症是大脑病变,但这种病变没有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