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杀吧。”这是她突然想到的,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相信了,他是爱她的,“你不是爱我吗?你去自杀啊。”
“你真的想我死?”
她毫不犹豫:“是,我想你死。”
季攀夕开了灯,灯光将他的眼睛照得很亮:“阿浓,你不舍得的。”
他说得那么笃定。
他总是这样,能看透别人的心,能轻轻松松地玩弄心计。狡猾、阴险、狠毒,他是那么坏的人。
林浓握紧水果刀,刺进他腹中,血很快流到了她手指上,是热的。
她抬头看他,想看到他痛苦的神色。
他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阿浓,这样的深度死不了人。”
血滴在了空调被上,红色在绸缎的料子上晕染得很快。
林浓猛地松手,身体本能地往后退。
季攀夕太可怕了。
他好像什么都能料中,她都不知道她会刺多深,他却知道,所以躲都不躲一下。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他把刀拔出来,眼也不眨,那么镇定,仔细抹掉上面的指纹,用拿着刀的那只手捂住腹部还在流血的伤口,然后掀开被子下床,牵住已经失魂落魄的她,将她带去浴室,打开水龙头,调到最大的出水量,冲干净她手上的血,冲干净刀上的血。
他连伤口都不捂了,怕洗不干净,抓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冲洗。镜子里,他低着头,不慌不忙,地上到处都是水,混着他流出的血,混乱又疯狂。
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
林浓用力推开他:“疯子!”
她跌坐在地上:“你这个疯子!”
季攀夕过去把她抱起来,任由她打骂,他把她放在马桶盖上,给她披上浴巾,然后接着去处理地上的血。
帮佣阿姨在楼下听到了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来询问:“太太,先生。”
帮佣在门口。
季攀夕关了水,捂着腹部从浴室出来,吩咐了一句:“把蒋医生请来。”
蒋医生是季攀夕大学时的同学。帮佣阿姨不敢多问,立刻去请蒋医生。
季攀夕靠着门,身体慢慢滑落。
林浓赤着脚从浴室走出来,想看看他会不会死。
“阿浓。”他躺在地上,睡衣的下摆已经被血湿透了,“我没力气了,你乖,去把床单扔了。”
他要处理犯罪现场。
林浓坐在床上,没有去扔床单,她就那么坐着,盯着他看,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疯子。
蒋医生来得很快。
季攀夕和蒋医生说,他是自己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还给蒋医生开了一张支票。蒋医生并没有多问。等蒋医生包扎完离开,季攀夕把床单全部扔了,把帮佣阿姨也支走了。
他躺在没有床单的床上,输液架立在床边。
“阿浓。”
林浓站在门口,像個木偶一样,木讷、呆滞。
季攀夕坐起来,对她招手。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他流了很多血,嘴唇都白了:“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林浓走过去。
季攀夕是非常善于伪装的人,就这一次,他把真实的自己给她看:“我是个很坏的恶人,这一点我很早就知道。”
或许他生下来就是个坏人。
gu903();谁让他是季修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