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凌锁出生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父亲是文学系教授,母亲是家庭主妇。
她的人生按部就班,一直照着父母规划的路在走,十八岁高中毕业,毕业后出国留学,留学的学校是父亲帮她选的,佛罗里大学。
佛罗里大学不是尼亚拉多最好的大学,但佛罗里大学的哲学系很有名。尼亚拉多很繁荣,是古兹的经济中心,与西西戈尔的加州相临。
大二上学期,姚凌锁交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叫乔舒培,和姚凌锁一样,都是来自帝国的留学生。他们是同班同学,都热爱哲学,有共同语言,性格也相像。班上只有他们两个帝国的留学生,自然而然走得近了一些,一起上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聊哲学、聊伊壁鸩鲁学派和斯多葛学派。
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水到渠成吧,那天在图书馆,乔舒培的手在桌子没有表白、没有轰轰烈烈、没有缠缠绵绵,两个含蓄内敛的人谈恋爱也只是一起吃饭、散步、谈学术。
姚凌锁觉得这样就很好,她喜欢稳定平凡、没有变数的生活。和乔舒培谈了三个月后,他们第一次十指紧扣地牵手。如果没有变数的话,大概半年后接吻、三年后结婚,结婚后才会更进一步。
可是,在姚凌锁和乔舒培十指紧扣的那天,出现了变数。变数是一个男人,个子很高,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头发是银色,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染的,他很英俊,在太阳底下张扬耀眼,情人桥四周的女孩子都在偷偷看他。
他走到桥的中央,取下挂在衬衫上的墨镜,用墨镜分开姚凌锁和乔舒培握在一起的手,笑得很优雅,说:“跟他分手,跟我在一起。”
姚凌锁被吓了一跳,从未见过这样的登徒子,紧张地往后退,热着脸说:“我不认识你。”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块手帕,展开来,捏着手帕的一角,在姚凌锁眼前晃了晃:“记起来了吗?”
手帕上绣了一把锁。
那是姚凌锁的帕子,她记起来了,两个月前,他们在公交车上见过,那个时候,男人还不是银色的头发,是很普通的黑色。
那天是周末,傍晚,车上人很少,姚凌锁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公交车停在格格克福图书馆站,一个高大的男人上了车,在姚凌锁旁边的位置坐下。
车还没有开动,有两名学生往这边跑,司机师傅特意停下来等。
身边的人存在感太强,个子好高,腿长到座位与座位之间空隙放不下,挤到了姚凌锁那边,她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只将将坐了半个位子,她戴着耳机,出于礼貌和教养,没有去看旁边的人,低着头拘谨地坐着。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袖子卷着,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滴在地上。
姚凌锁的嗅觉很好,闻出来了,是血的味道。
她没有抬头:“先生,你的手流血了。”
对方一言不发。
她转头,撞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盯着她,脸上没有流露出半点流血的痛苦神色,反而嘴角挂着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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