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尸体里,巨狼后腿流着血,一瘸一拐地走向一个躺在血泊里面的男人,呜咽着伸出舌头舔了舔男人脸。
忽然,男人的眼睛瞬间张开!
巨狼都被吓了一大跳,往后一个瑟缩,绿幽幽的瞳孔里多出一丝诧异的惊恐来。
沈沉舟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鹰隼一样的眸子紧缩,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那里有一片快要凝固的血迹,但是居然没有一点伤口。
而那个偷袭的人倒在他的面前不远处,瞳孔涣散,已经死了一会儿了。
怎么会?
他明明记得,自己和这个偷袭者,是同时射穿了对方的心脏啊!
子弹射入心脏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但是他的胸口确实是一点事情没有。
只有腹部和小腿的伤还在流血。
失血过多,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沈沉舟咬着牙,割下衣服的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他想到了自己失去意识前,听到的那个声音。
像是有人在他的身体里和他对话。
语气轻软,甚至带着一点戏谑的笑意。
他可以确定自己完全没有听过那道声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有一种诡异的直觉——
他应该是觉得熟悉,并且是十分重要的……
“父亲!”不远处响起殷甚的声音。
沈沉舟收回思绪,阴沉沉的目光看向不远处。
殷甚和沈骁,带着几个人背着枪,大步走了过来。
沈沉舟没说话,扶着狼站了起来。
伤口在这一瞬间又溢出鲜血,但他站的很直,表情冷硬:
“回吧。沈骁处理一下尸体。”
即便是他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事情,似乎还是那一副能压制一切的优雅模样。
但是一身的鲜血和苍白的脸色还是让殷甚看出来了父亲受的伤不轻。
殷甚赶忙将车开了过来:“父亲,您上车。”
沈沉舟淡淡扫了他一眼,坐到了车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下来一点。
沈骁几人留下来处理尸体,殷甚开车往回,轻声问道:
“需要让时默过来帮您处理伤口吗?”
“不用。”沈沉舟看向窗外,语气很冷,“回去之后,十鞭。”
殷甚垂下眸子:“是。”
上一次被父亲惩罚还是好几年前,刚入商场的时候因为犹豫和心软作出了错误的决策。
那一次的二十鞭几乎让他没了半条命,也让他变得更加谨慎狠辣。
但殷甚没有想到,这次自己那样冒犯父亲,居然只是十鞭。
这有些太轻了。
他脱离那种极为恐慌愤怒的情绪之后,才意识到,父亲或许还是重视星星的。
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先走。
父亲还因为他和星星受了伤。
殷甚指尖紧了紧:“父亲,谢谢您,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车里诡异地沉默了下来,沈沉舟皱眉,极为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殷甚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诚的,不是在表忠心,也不是在畏惧惩罚。
但正是这种真诚让他不自然。
殷甚似乎更不自然。
沈沉舟深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终于哑声开口:
“目前确实有需要你做的事情。
“我准备正式让星星成为我的女儿。你帮我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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