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醒来以后,刀疤脸和书生相继醒来,被如法炮制地强按了手印儿,和瘦猴一般如坠梦里一脸发愁的模样。
霍骁伤势最重,众人要启程时他也没醒。
四个人现在动也不能动,自然只能加入祝家护卫一同行动。
马车他们是坐不得的。虽然他们是伤员,但要他们四个大男人和姑娘共处一辆马车实在做梦。
护卫们动手能力极强地给破庙内剩下的僧床四角上了轮子,四人躺在僧床上,由马拉着带着轮子的僧床前进。
僧床被马拉着前行,敞篷马车一般。
醒了的三个人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祝家护卫们是如此的奇思妙想。
主要还挺成功的。
有没有这四个人都不影响祝星的行路计划,她照旧我行我素,休息的短暂而频繁。
一上午过去,众人依旧不曾看到城墙,用午膳时便在树下扎根歇脚。
护卫们生了火,在火上架起锅子热饭。
肉汤泡饼,盐放得正好。
还是春日,春暖花开的还不利索,空气中冷意尚存。这时候有一碗热汤下肚,别说多舒坦了。
四人平常赶路为了轻便,吃的都是干粮。陡然吃到热食,他们不由得有些感动。
饭是护卫们亲手喂的。醒来这三个伤势都很严重,手还不能用。
一开始被喂饭时他们还有些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堂堂七尺男儿,怎能饭来张口?
后来见护卫们都没有什么嫌弃鄙夷之色,他们心中的忐忑才慢慢消除,再一用汤食,真香。
“几位大哥,我那兄弟怎么还没醒来?”饭用了差不多,这些护卫们并没有立刻启程,美其名曰“消食”。几个人担心霍骁的身体,由最聪明的书生发问。
“喔,他啊。”护卫顿了顿,“主子说他伤势重,未时才能醒来。待他醒来了你们记得告诉我一声,我让车马行慢一些。如今车马行得快,他伤得重,醒来怕是受不了。”
三人松了口气,虽不信如此准确的未时醒来之语,但听护卫们的语气却知道了霍骁的伤势并不致命。
“你们这队里如此卧虎藏龙,连郎中都有。”书生恭维,实际上是变着花样套话,“我们几人伤势严重,却能捡回一条命来,可见郎中妙手回春,医术高明。若有机会,咱们也想亲自拜见,亲口道谢。”
护卫听了他的话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三人有些紧张,不知道书生哪里说错了话。
护卫笑笑:“您也甭套话了,有什么直接问就是。能告诉你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不能的你们怎么问这个也不会说的。”
被看破心思,三人一时间有些尴尬。
还是书生反应最快,道歉:“是我造作了。”
护卫潇洒地摆摆手,并不介意。
“敢问是谁救了我等,我等想亲自致谢。”书生这次说的很是谦虚踏实。
“是我家主子。致谢就免了,主子她体弱,不爱见生人,你们好好报答她就是。”说到主子,护卫的眼中有光。
书生心中纳罕,更加好奇那主子是个什么样的神仙人物。
手底下人如此出色却对她忠心耿耿,她自己还有一手好医术。
刀疤脸大大咧咧地问:“你们主子自己体弱,怎会有一手好医术?”
书生和瘦猴齐齐瞪他一眼,这大老粗实在不会说话。
“我弟兄心直口快,您别放在心上。”书生忙道,怕刀疤脸嘴快惹人不快。
“没事。”护卫并不放在心上,“主子她有神仙本事,上天不想她太过完美,便让她生的体弱了。”
三人只觉得像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什么神仙本事、太过完美,是他们听不懂了。
……
一到未时,霍骁准时睁开眼。
他是被颠醒的。
官道说是官道,也不过是行路人走多了才有的路。土地并没有如何修葺,马儿走在上颠簸极了。
霍骁被颠得眼前发黑头疼欲裂,他张口想叫停,却发现自己发声都难。
“书生哥,爷醒了!”刀疤脸和霍骁躺在一张僧床上,这时候最先发现霍骁醒来。
书生和瘦猴在另一张床上狂喜:“爷,您感觉如何?”
霍骁伤势最重,醒来已经不易。
路上颠簸的他浑身难受,刀疤脸还在他耳边大叫,他一个受不了吐了出来。
稀里哗啦。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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