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祝姑娘是去还是不去?”卫夫人不由得问,心里是不想祝星去的。
如今在哪里都不如卫府安全,出去难免铤而走险,至少她是这样子想的。
“还是去吧。”祝星故作沉吟,微微笑开,“我本就不愿与人结仇,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人冰释前嫌,自然更想化干戈为玉帛的。李姑娘给了台阶,我不好不下。”
她等李令玉等人的反击等候多时,甚至都以为她们要咽下这口气,终于等来了她们的报复。
祝星是万万不信李令玉能释然放下仇恨,同她握手言和。不然当时也不会只因祝清若的三言两语就如此针对她。
至于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因为她也很记仇。
她们越想报复她,她就越想让她们更惨。
卫夫人被祝星的善良打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那到时我多拨几个侍女随你去,咱们也好有些气派,不至于在气势上输人。”她掏心掏肺,如祝夫人那样将祝星放在心尖上疼。
正合她意。
祝星抿嘴一笑:“我是与人和好的,又不是刻意同人吵架,不需要那么大的阵仗,带一两个人就好了。”
卫夫人更觉她真挚无比,这样好的小姑娘谁忍心同她结仇?一时间李令玉在她心中跌入谷底。
不喜欢祝星已经是错,更不必说胆敢讨厌祝星,那是罪加一等,罪不可恕。
卫夫人好奇,不由得出言问祝星:“你与那李中书令家的姑娘是怎样结怨的?”
祝星也不忸怩,娓娓道来。她说话好听,遣词造句诙谐幽默,将卫夫人逗得咯咯直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卫夫人听罢感叹:“李家姑娘未免太不饶人,这样掐尖好强。这些京中贵女们圈子里的风气我极不喜欢,你是不一样的,不和她们在一处玩是对的。过几日同她们了结了恩怨,再不与她们来往就是。”
祝星微笑:“我也是这样想的。”
卫夫人一顿,忽而抬头看向祝星:“你方才说砸了那李姑娘生辰宴的场子,可是你写了首诗?”
祝星颔首:“不错,我并不会作诗,她们苦苦相逼,我也只好信笔涂鸦,贻笑大方了。”她语气十分谦虚,若不知者还真以为她贻笑大方了呢。
卫夫人喃喃:“可太巧了。”
祝星侧目:“什么巧?”
卫夫人无奈地望着她,语带笑意:“你那首诗……让家夫花了五千两纹银买回,现在挂在他书房日日观瞻字迹呢。”她越说越想笑,只觉得这世间的事怎么能这样巧合。
祝星微微睁大眼睛:“五千两纹银?卫大人真是心系百姓啊。”
卫大人真是个冤大头啊,祝星实际上这般想道。
卫夫人轻笑:“什么心系百姓,他就是觉得你字写得好,心甘情愿花钱买的。”
祝星不由高看卫大人一眼,是个识货之人。
卫夫人又叹:“早知如此,便将你素日开的那些方子收起来给他,他看了也必当欣喜若狂。”
祝星右手的玉箸换到左手,筷子灵活地在她左手上翻飞。
“这是……”包括祝副管家在内,几人都看直了眼,筷子仿佛吸在她手上一般,灵活极了。
祝星一收,手握玉箸一笑:“我左右手都会用,平日用右手多些,不过右手所书之字不如左手好看。开方子时都用的右手,方子上之字卫大人应当瞧不上。他若喜欢,赶明儿我换左手写些送与他。”
卫夫人再度对祝星的聪慧有了新高度上的见识,心中感慨不已。都说湛儿是文曲星转世,到不尽然,她看祝姑娘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
一晃眼三天过去。
卫湛的房间按照祝星所安排的那样以黑布遮盖,房中不辨昼夜,一片漆黑,只燃着如豆烛火照明。
当然,卫湛是用不上照明的,只是方便伺候他之人所用。
床上的卫湛白衣乌发,白绫障目,发丝遮面,叫人看不清模样,只知道睡得极熟。
祝星自房中退出,且去换了身衣裳,便乘马车向着名帖上约定的地点去。
她出门时用的刻意是没有卫府印记的宽敞马车,也并未带着花椒一起,只带了青椒以及卫夫人身边的大侍女秋月一起。
不带花椒是给李令玉她们一个面子,免得她们见了花椒害怕,畏手畏脚不敢动手。
约定之处是舞乐坊,祝星并不知是何处,耐心地听秋月解答。
秋月在卫夫人身边伺候久了,眼界开阔,与京中那些贵女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她深知祝星在卫府中的地位,因此并不自恃身份,而是恭恭敬敬地问什么答什么。
“舞乐坊是京中贵女公子们最爱取乐之处。其中有乐师舞姬,有各般取乐方式,虽有的项目有些过火,却是都不逾矩的。舞乐坊中不接待寻常百姓,只接待有权有势的贵客,要进去并不易呢,须得出示名帖。”
祝星取出当日祝副管家送来的红笺:“可是这张?”
“正是。”秋月答。
第171章舞乐坊中
舞乐坊与望江楼隔河而望。
与望江楼的清雅壮阔不同,舞乐坊所建多有江南水乡的秀丽与柔媚。十丈软红尘,便是仙人来此也要流于俗了。
未入坊中,仍在路上,便闻得管弦丝竹,咿呀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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