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阿桂还想再拒绝,方喻同却已抱住了那钱袋子,弯腰行礼道:“多谢苏大人,此恩...没齿难忘。”
苏义宽心笑道:“小同真是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好了阿桂,你也不必再推辞,这一百两你们且拿着吧,以后有了出息,莫忘了伯父就成。”
他这话,似乎隐有深意。
阿桂蹙起眉尖,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又听得苏义说道:“伯父还有要事去忙,就不送你们了。那高娄留下个烂摊子,真是叫人糟心。”
他揉着眉心,头疼得很。
方喻同仰起头,试探着问道:“苏大人,你要如何安置那些难民?”
苏义不答反问:“怎的还这般生疏?你当叫我伯父才是,喊苏大人未免太见外了。”
方喻同怔在原地。
阿桂连忙拉着他拜谢道:“多谢伯父。”
苏义满意地捋了捋小胡子,接着说道:“你们莫要担心那些难民,朝廷拨了那么多银子,我会将他们安置好,虽救不活那些已经染上瘟疫的,但至少可以让尚未染病的难民不再有染上瘟疫的危险。”
苏义又嘱托几句,转身离开。
苏秋妍拽着他的袍子,一面回头打量方喻同,一面跟着他走。
等他们彻底离开,小院又恢复了难得的平静。
阿桂松了一口气,望向方喻同抱在怀里的钱袋子,有些棘手地掐了掐眉心,“这么多银子,你拿着也不烫手?”
方喻同微抿了抿唇,将钱袋子放进身后背着的包袱里,“我们走吧。”
阿桂见他执意要拿,也没再多问。
与他一同往出府的石子路上走,只是又想起来另一件事,“对了,你认识苏大人的女儿?”
方喻同身形一顿,唇抿成一条薄线,冷淡回道:“不认识。”
听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大高兴,阿桂觉得莫名。
你既不认识人家,何必提起人家就苦大仇深似的。
但这小孩容易别扭,敏感易怒,阿桂也就没有再往他心上戳。
两人到了苏义所指的地方,果然有辆马车在等着他们。
车夫是个年迈的老头,就叫老张头,一直笑眯眯的,喉咙有些沙哑,“孩子们快上车吧,咱们还得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驿站呢。”
阿桂站在车前,仰头看着车厢檐下挂着苏安城的小旗和木牌,微微眯了眯眼。
老张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着解释道:“小姑娘,你莫小瞧了这面旗和木牌,这可是咱苏安城官府的马车才能挂的,若有谁敢动这辆马车,那便是和官府作对!且此去嘉宁需得四五日,中途投宿官府驿站,也靠的是这木牌。”
阿桂微微一笑,眸子泛起亮光,“原是这样,今日倒是长见识了。小同,咱们上去吧。”
方喻同点点头,先一步跳上马车,再朝阿桂伸出手,拉她上来。
老张头见她俩坐稳后,便驭起缰绳。
马车往城门缓缓行去。
因乘着官府的马车,倒是不需要阿桂两人再掏什么小木牌出城。
出城的时候,阿桂掀起帘子,回头望了熙熙攘攘的苏安城一眼。
短短数日,在这儿便发生了如此多的事,真叫人唏嘘不已。
这一走,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来这儿。
只是不来也好,这儿的回忆,大多糟心。
阿桂微叹了一口气,正要马车出了城门,忽看到赵力骑着匹骏马追了过来。
她忙叫着方喻同也过来看。
两人欢喜不已,请着老张头将马车停下。
他俩跳下马车的时候,正好赵力也已经到了跟前。
他扬着马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俩,脸上满是笑容。
“你们俩,真够可以的!居然是城主大人旧友的儿女,要早知道,就不必受那么多苦了!”
阿桂笑了笑,忽然从包袱里拿出一双鞋子,递给赵力,“赵大人,我给您做了双鞋子,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赵力一愣,接过来,瞧着那细密的针脚,揉了揉厚实的鞋底,“嚯!没想到你手艺这般好,我便是穿着射猎训兵也绰绰有余。谢了!”
赵力是个粗人,也没有矫揉做作地推辞,大手将那鞋子纳到身后,又说道:“对了,告诉你俩一个好消息!托你俩的福,城主大人夸我救助难民有功,乃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官兵,便将我升了一级,如今还让我代管高娄那统领大人的一档子事!总算扬眉吐气了!”
他大笑一声,意气风发。
阿桂和方喻同也替他高兴。
阿桂弯唇笑道:“赵大人这叫好人有好报!”
赵力哈哈大笑,嗓音粗犷,“你是个惯会说话的!嘴甜得很!”
说罢,他又看了看方喻同,“难怪把这小孩哄得这么乖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