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看庶女的情况稳定了,喜弟扬声说了句。
门被打开,不仅温言许记着往进冲,就是三个大夫都着急的往里看。
虽说小庶女的脸色惨白,可眼睛有了精神气,而且都敢用胳膊撑着身子挣扎着要起来,那说明血已经不流了。
三位大夫同时松了一口气,只要没闹出人命就好,不过却也真佩服温父,只留下了个册子就能把人救了。
不愧是名声在外的好大夫。
“言许!”刚才温言许在门口说的话,小庶女都听清楚了,她以为总是一日夫妻不日恩,温言许对自己还是有情的,受了这么大的罪她迫切的想要从温言许的身上寻求慰藉。
可是温言许呆呆的站着那,久久的不曾走过来。
庶女再次唤了一句,只是他眼里的情绪让小庶女看的清楚。在这一瞬间小庶女觉得浑身冰凉,天着实没想到,她在温言许的眼里竟然看到失望!
忍不住想起刚知道有身孕的时候,她是满心欢心的看着温言许,可那时候温言许却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突然问了句,是他的吗?
自然是的!
从上次她莫名其妙的中了人家的算计之后,温言许再也没对她说过好话,即便她跑回娘家,温言许碍着师爷的面子,不再对她拳打脚踢,可是只要两人独处的时候,他总是那么阴森森的盯着自己。
就像是在盘算着,怎么能让自己消失一样。
庶女突然间反应过来,这些日子嫡母经常过来,从一开始的两人互不搭理,到后来俩人成日秘谋什么,这次嫡母算计自己,温言许怎么可能不知道。
甚至,这怕是他出的主意。
小庶女低低的笑了起来,她怎么这么愚蠢,怎么这么愚蠢!
“我们回家!”温言许把胳膊生出去,想要抱小庶女抱起来。
小庶女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温言许推开了,“我不回去,我要见我爹,我要见我爹。”
“乖,岳父大人那么忙,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他老人家,你先跟我回去咱们养好身子再去告诉岳父大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温言许难得耐着性子哄着小庶女。
可小庶女这边却一直摇着头,“你知道吗有人要害我,要害我。”
“我知道,你放心春叶那个贱人我一定饶不了他!”温言许看小庶女的情形不对,怕她已经知道什么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就不好收场了,立马打断了小庶女的话。
“不,怎么可能是她,是秋姨娘一定是她!”怕温言许不信,小庶女连着说了好几遍。
温言许也没想到,小庶女会扯出秋姨娘来,本来要抱她的手停顿了片刻。
“我知道,秋姨娘跟母亲不和,她看母亲跟我处的这么好,她嫉妒她愤怒,所以她就害我的孩子!”小庶女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抓着温言许的胳膊,想要温言许信自己。
“好,咱们先回去!”温言许再次把胳膊伸到小庶女的身下。
“不,我不回去!”小庶女尖叫了一声,不停的折腾。
可刚动了手术的她,怎么可能折腾过温言许,情急之下只能将视线放在喜弟手上,“求求你救救我,我一定会知恩图报的,求求你救救我!”
温言许怕会事情有变故,猛的抱起小庶女,就要往门外走。
喜弟这边心思一动,突然拦住了温言许,“师爷家小姐是我们医馆的病人,我们有义务按照病人的意愿办事,所以请你放下她!”
“她是我的妻,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温言许戒备的盯着喜弟。
“小姐神志清楚,需不要需要我们担待她心里有数!”喜弟手撑着门,不紧不慢的说道。
“常氏你听清楚了,她是我的妻!”温言许的声音抬高,想从气势上压倒喜弟。
喜弟只随意的斜了温言许一眼,“只要她愿意,也有可能不是!”
温言许被喜弟堵的还想继续辩驳,喜弟却抬了抬手让长工们往前走几步,“不要逼我用强的,到时候真要伤到你的妻,可就说不清楚了。”
温言许咬着牙,“还有没有王法了!”
“温言许你要是不把我放下来,我现在就跟你和离!”一看喜弟帮自己,庶女心里也有底了,说话自然也硬气了起来。
“小伙子赶紧把人放了吧,别再把你夫人气出个好歹来!”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劝一句。
闹出这样的事来,归根结底跟温言许有很大的关系,小庶女迁怒于他也是情理之中的。
看着时机到了,喜弟突然让开了路,“抢!”
“不用你们动手!”一看长工们冲进来了,温言许扬手说了句,回头把小庶女缓缓的放到小床上,甚至还在小庶女的额头上印上了唇,“等你想开了,我再来接你!”
起身,冲着喜弟冷哼一声,“你给我等着!”
喜弟自然不怕,看人又把小庶女放平了,让人按照她的吩咐,好生照看着。
“为什么要帮我?”没人的时候,小庶女问了喜弟一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喜弟轻轻一笑,这个道理她懂,小庶女也懂得。
或许,受伤真的能让人成长,以前看着没有心机的小庶女现在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算计。
这事解决了医馆又恢复正常,三位大夫也继续给病人看病,喜弟忙完手边的活出去帮着拿药。
至于吴婆子跟春叶,没有喜弟的吩咐俩人还都被绑着,不过却被人拽到了不会碍事的墙角。
“东家。”如今连温言许都不能靠了,春叶的心气突然就给折下来了,只能可怜兮兮的指望喜弟。
喜弟扫了春叶一眼,却没理会她。
“东家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春叶还不死心,继续缠着喜弟。
一听这话喜弟倒了乐了,把手里的活一放撑着胳膊懒懒的靠在柜子上,“救你?你打算让我怎么救你?”
“东家,你跟温二夫人说说我不是故意的,不,你跟师爷说,这事得跟师爷解释。”春叶以为喜弟真要帮她,把心里的话急切的说了出来。
喜弟指了指账房先生,示意他把春叶的嘴也给堵上了。
账房先生自不会留情,根本没给春叶求饶的机会,塞的那个严严实实的。
不过作为东家喜弟倒是好心的给她解释了句,“你睁开眼看看,咱们医馆里每日来往有多少人,有多少是从县里来的,你以为温言许是怕我拦着才放下师爷姑娘吗,他是怕这些人回去乱传,传到师爷耳朵里。”
喜弟的话让春叶的脸一白,她推那庶女的时候被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岂不是她一点救都没有了?
越是这样想她越想开口说上几句求救的话,可嘴巴里被堵的严严实实的,除了着急没什么办法。
到了傍晚的时候,师爷府上总算是来人了,而且还带了官差来,一过来将医馆跟温家给围了个严实。
吓的看病的都不敢在这呆着了。
“您这是?”喜弟迎上去抱了抱拳头,不过却给账房先生暗示让她安排三个大夫跟长工们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