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不会想明白的!”
她在账房先生心里面,那是多好的一个东家,更何况他对这个春叶也是厌烦,自然把错都怪在春叶的身上,而自己也料到他们肯定不会出事。
要是三人都死了,师爷还有什么借口来跟自己要赔偿。
而且,自己办这事是在挑战师爷,跟前一定要有信的过的人。而账房先生一旦被别人收拢,她将会一无所有!
闹了春叶这些个事,正好可以拉拢账房先生,这时候就算师爷把刀放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会背叛自己!
更甚至,就算用妻子跟孩子,也威胁不了账房先生。
招弟坐在那久久说不出话来,紧紧的握着喜弟的手,良久才说道,“姐,还是太凶险了。”
这就如同在刀刃上赚银子,每日都胆颤心惊的。
喜弟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上哪有不凶险的事?”
以前对付胡氏觉得银子是个好东西,现在经过师爷这事,才知道什么是人命如草,自己手上没有资本,连活着都是在别人的一年之间,那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
“可是姐,现在这样怕是连里正大人都说不了什么!”如今医馆是有傍身的,喜弟没让柴胡拿到医馆,只要账房先生不松口,这么大地方他们想要找到温家药材的所在也不容易。
现下时疫正盛,要是师爷那边一直压着温家,到时候百姓有病无药一定会闹乱子,要是闹到知府那,师爷肯定会被降罪。
就算最后师爷耗不过喜弟,就这三两日功夫师爷也得让喜弟脱成皮,就算勉强赢了,等着时疫过去了,喜弟的性命怕也保不住了。
喜弟倒是没有招弟这般悲观,“放心,我的身家性命放在他的手上不会出事,我信他,不会出事!”
“他是谁?”招弟顺嘴便问了出来。
提起那个人,喜弟的唇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个刚长大的孩子。”
这个人一定不是余生,招弟如是想。
有那么一瞬间,招弟想到温言煜,那个让喜弟撑着虚弱的身子喊一声相公的人,可可能吗?喜弟不信余生却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
不过喜弟不愿意说破,招弟也就不问了,只是在心里多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余大东家您不能进去!”外头有一阵躁动,喜弟起身领着招弟出去瞧了一眼。
只看着余生稳稳当当的一步步往前,而衙差很明显是不敢将余生如何,被余生逼的节节退后!
今日的余生穿着白色的里衣,却加了一件红色的袍子,配上余生势在必得的笑容,似乎他这次过来是有什么喜事一样。
“连余大东家都拦着,你不想活了?”余生的后头除了李威还带了另一个大汉,不过明显对方要比李威多话。
“小人不敢!”衙差赶紧低头抱拳,不过却挡在门口没有挪动的意思。
“知道不敢还不赶紧让开!”李威是急性子不愿意跟他多絮叨,上去将人一把推开。
不过这一下却是用了大气力,把人推的一个踉跄倒在门口的石狮子上。
“喜弟妹子招弟妹子,不就几日光景你俩又”跟前终于没了碍眼的人,李威几个健步往前冲,只是话说到一半又给咽了回去,连身子也跟定住一样不再动弹。
知道余生从后面过来,喜弟才看见原来是刚才余生拽住了李威的头发。
“往后!”余生斜了李威一眼,没好气的斥了句。
李威撇了撇嘴,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在那站着不敢在往前一步。
“余东家。”招弟欣喜的喊了一声,今日的余生似乎带着特别的气息,曾听说书先生说过同一个段子,我未来的夫君是盖世英雄,他总有一日会踩着七彩祥云来迎娶我。
如今,这里将不会有什么七彩祥云,可却可以说成踩着魑魅魍魉前来。
想到这招弟的脸不由一红,迈出一步的脚又缓缓收回。
余生仿佛没有听见招弟的声音,一双眼睛只盯着喜弟瞧。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这却也算是人单力薄,以为会见喜弟面容憔悴,可没想到她依旧神采奕奕。
余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我的眼光倒是不错!”
站在喜弟跟前身上的袍子轻轻扬起,那张扬的红色带着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余生眯着眼睛,仿佛就是王者,对他所要的东西,势在必得!
喜弟始终站着那浅浅的一笑,似乎温柔了所有凌厉的招数,“余东家能有今日,自然,最为不俗。”
余生的手缓缓的伸了出来,一片枯叶落在了喜弟的肩膀,他想要将喜弟身上清理干净。
可还没碰到喜弟,便被她避开了。
身子动作太快,树叶轻轻的落下,喜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您看,这么小的事怎么能看劳烦东家。”
话是在说这树叶,又似乎在说旁的。
余生突然仰头笑了起来,却猛一个转身,指着温家门口,“我就在那等你,以贵妾之礼等你,若你愿意随时出来找我!”
红色的袍子,划过喜弟的衣角,却也只能晃动喜弟的衣服,而她还是在那稳稳的站着。
李威的嘴角轻轻抽动,总觉得好像该跟喜弟说上几句,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贵妾的地位本来就仅次于妻,尤其是余生家的贵妾生活都不比宫里的娘娘差。
可一想到是喜弟又要嫁一次人了,也说不上为什么,心里就是不痛快。
连带转身的时候不自觉地冷哼了一声。
余生出去的时候,下头的人早就准备好了檀木大椅子,正对着大门让余生坐下。
他坐在门外看着喜弟站着门里,心里突然有一阵烦躁,“把人敞开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你们要做什么?”衙差自然要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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