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温言煜这么说喜弟的手一顿,从前她看电视上,但凡是上战场的什么金缕衣,什么铠甲的恨不得将自己包裹的不露一点肉,哪像温言煜这般在打仗?分明就比谁的命更大!
看喜弟不动弹温言煜自己拽了衣服穿上,“看把你吓得,要真是这样我还能活到现在?”
啪!
喜弟想也没想便拍了温言煜一下,本来还不觉得什么,他这般一说才更让人心惊,若穿着铠甲只这些日子的功夫就被砍成这样岂不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凶险!
外头听着已经有长工的声音,温言煜既然回来了总要露个脸,算是给温家的人吃些个定心丸。
有温言煜在这正好省了喜弟的功夫,趁着这个功夫喜弟把书房给整理一下,这次回来想着温言煜总会带点兵书什么的。
不过喜弟一个人在这屋子住惯了,有人进来哪怕动过一点东西,喜弟都能感觉出来。
本来在案前放着的木盒子被人打开过,喜弟掀起来看了一眼,里头是喜弟存着的放妻书还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不过纸上头的纹理有些偏,该是让人重新折过的。
在这个屋里就喜弟与温言煜俩人,不用想肯定是温言煜看过的。
喜弟倒是没想旁的,重新叠好放进去,猜他能用得着的兵书都寻出来,再把喜弟偶尔看的医书给放了起来。
吃了饭便也没什么事,本来县城的医馆是定在明日开馆,喜弟想着大操大办一番,如今莲莲又出事了,只能是让下头人盯着便是!
过了辰时莲莲的尸体被人运了回来,李木子也得了消息在后头跟着,想是怕招弟哭过去了。
棺木是现准备的,装殓也都是按规矩来的,招弟想要把莲莲的后事亲力亲为全办了,被喜弟给拦住了,招弟也只能作罢只给人家打个下手!
去了这么久身子僵了脸色也变了,可身上的痕迹却依然清楚可见。
招弟一边落泪一边擦拭着莲莲的身子,心里更加恨温言许这个畜生,怎么就能对莲莲下这么重的手!
“你这般,莲莲姨娘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看招弟哭的爬不起来了,李木子在跟前赶紧将人拉起来。
喜弟擦了擦眼角,趁着招弟起来直接让人将棺木盖上。
不是心里不难受,只是知道活着更难,不能一味的沉浸在悲伤之中!
定好棺木将莲莲移进搭到的灵棚,事情便也就告一段落了。
莲莲到底是长辈,喜弟系上了白腰带,“我想给莲莲另立新坟。”毕竟莲莲跟温父也是有了名分,这事总要与温言煜商量。
温言煜立马点头,本来温父跟温母一辈子想也不希望有别的女人介入,再加上莲莲心中另有所属,虽不能与温言许同衾想来也不愿意与温父凑合,分开于三个人都是好的。
可重新立坟也不是容易的事,总要请了风水先生给好生的安顿,事情这么急自然由喜弟这个当家夫人出面才显得有诚意。
正好招弟与李木子要成亲,喜弟也得寻个会算的过八字,日子上虽然不能改动的多了,时辰上可以注意,喜弟虽不是多么信命这种事,就当是满足了心里期盼的好!
风水先生的事正好管事先生过来请示喜弟明日的事情,顺道就与喜弟说说县城里有这么个全能人物。
喜弟也不敢耽搁,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出门!
不过刚上了马车帘子又被人掀开了,喜弟诧异的看着温言煜怎么也进来了,“你这是有事?”
温言煜自己拿了个垫子坐在喜弟的跟前,“没事!”
坐定之后冲着马夫打声招呼,让马车先走。
“你这是要与我同去?”喜弟又问了一句。
“恩!”说完,温言煜还掀了帘子往外看,露出那么大的脸来生怕别人看不见。
“不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你回来了?”喜弟又问了一句,她怎么看着温言煜一直撑着头,好像就怕人看不见似得。
温言煜在那哼了一声,“没是,不会有多少人看见的。”
喜弟深吸一口气,温言煜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良久,看温言煜还没有把头收回来的意思,喜弟忍不住又问了句,“那明日县城医馆的事,你过来给撑撑场面?”
毕竟这种事,还是家里的男人办比较好!
温言煜总算是把头收回来了,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那你去吗?”
“我不去!”喜弟轻轻摇头,家里头的事都要她主持,想着明日就让账房先生过来主持。
“你不去我也不去!”温言煜说完,接着又把头伸了出去!
喜弟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昨日还觉得温言煜沉稳了,这心性还跟以前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总算是到了风水先生的门前,只在门口一站便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檀木香。
喜弟上去敲开了先生的门,开门的个姑娘,“你们有事吗?”声音清脆如黄鹂鸣叫,一双眼睛就跟会说话似的,咕噜噜的转。
喜弟冲着姑娘福了福,“我们是求见先生的。”
“进来吧!”姑娘开门让出了一条路来,不过视线却在温言煜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温言煜却是目不斜视,喜弟怎么走他就怎么走,甚至连脚印都是重合的。
这院子一进门的迎客墙上,喜弟也认不出是哪位真人。
院子倒也不大,不过有空的地方都上了香,看着是讲究的。
一进门案子前喜弟认得,应该供着是老君,前头放着瓜果梨桃的贡品,再前头放着一个黄铜的罗盘,应该就是用这个定方位。
旁边有位穿道褂的中年人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爹,有福主来了。”姑娘进去唤了一句。
风水先生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喜弟与温言煜突然哎呀呀了一声,“原是有贵人登门。”
喜弟倒没当回事,只觉得无论风水多么神秘,既然开门做生意少不得说些个场面的话。
喜弟躬下身子,“家中长辈去世,求先生赐一块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