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看喜弟脸上有些为难,“要我说你别进去了,东家最忌讳的就是下头了没分寸,他今个剑指东家,无论什么原因东家都不会饶了他。”
看喜弟不吱声李威还以为听见去,“东家下头管着那么些个人,凡事要都可以这样没有规矩,以后可不就乱了套了。”
李威叹了一口气,“只是苦了招弟妹子了。”
喜弟冲着李威扯了扯嘴角,“谢李威哥挂念,有些事不亲自与东家说说我总不放心。”
“这。”李威的脸上多少有些为难,“好吧。”一咬牙便带着喜弟进去。
别看俩人已经打过这么些交道了,可喜弟还是第一次来余生住的客栈,屋子不大可处处显露出住客的品味。
香炉上冉冉升起的白色让人一进屋子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李木子穿着白色的丝绸里衣散着头发悠然的坐在案子跟前。
高高抬起的茶壶流下一股细细的茶水注,滴落在茶杯里的声音情清透的仿佛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再这样一幅画下都让喜弟觉得贸然说话会叨扰到这份静溢。
“东家。”李威可不懂得这些,粗犷的声音将余生编织出来的美好的华面打碎!
流淌的茶水戛然而止。
余生轻轻的挑眉,“怎么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虽然未提名字喜弟也知道这是与她在说话,“今日我过来是想与东家谈一谈生意。”
“哦?”余生拉长了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喜弟,“原来的温夫人的生意都是在晚上男人的屋子里谈的?”
“东家您说话也太难听了!”李威在跟前不满的念叨,就他这个粗人都觉得难受更何况喜弟。
砰!
余生猛的一拍桌子,眼神变的异常的犀利,“原来我跟前被勾了魂的不止李木子一个!”
看余生动了真气,李威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我所有的铺子都挂在余记名下如何,每个月我只要一锭银子,其余的东西都是东家的。”喜弟一咬牙开出自己所能开出来的东西。
如今绣坊的形势大好,喜弟的潜力余生也瞧见了,今后发展怕会不可限量。
余生端起茶杯像喝酒一般,一口饮尽,“你的意思是,除了你之外所有东西来换李木子一个平安?”
喜弟一开这个口,便是所有的心血都成了余生的了,以后就跟个普通长工一样不过只是个做活的。
“是!”喜弟斩钉截铁的回答。
余生听后却只是低低的笑了几声,“你们可真是,姊妹情深!”
一个李木子是生是死喜弟怎么会在乎,这么豁出一切去,无非只是想换招弟余生一个坦然,不对李木子愧疚罢了。
喜弟微微拧眉,“若是东家不愿意,我可以连这个银子都不要,带着喜弟走的远远的。”
余生转着空茶杯,“你的意思是连温家都是我的?”
“是!”喜弟再次肯定的回答。
余生眯着眼睛,“你能做的了温家的主?”
“能!”喜弟不假思索的回答。
余生的突然将茶杯握碎,“可惜,我都不稀罕。”
袖子一甩慢慢的站了起来,“常喜弟你给我听好了,金山银山我余生都有,你若是真想救李木子,只有自荐枕席这一条路走!”
喜弟定定的看着余生,“没有了李木子到底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也没什么坏处!”余生平定了心思,一如从前从容的回答,没有拿摆着扇的手负与身后。
“一个厉害的大掌柜的想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喜弟再次说道。
余生轻笑一声,“你错了,比起能力我更注重听话。”
或许心思百变赚的银钱对多,可这也只能是锦上添花!
得先被余生看中才有机会展示他的才华,李木子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只有忠于余生这一条路可以走。
可偏偏不过是个和离就让他乱了方寸,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看余生主意已定喜弟再无二话扭头就走。
“我劝你一句不要妄想去求旁人,除我之外没有人敢管这事,包括宋知府!”身后余生悠悠的来了句。
毕竟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只要余生一心让他死这世上谁也没人敢袒护。
即便同样的条件给宋知府,他再心动也不敢贸然插手。
喜弟重新站了回来,“我以为余东家是商人。”
余生笑了笑,“是啊,我是一个商人,所以想要我救一个废物,得给到我满意的价。”
看余生那笃定的语气,好像肯定自己会同意他的要求一样。
喜弟淡淡的撇了余生一眼,“那余东家便当我没有来过。”
“喜弟妹,姑娘。”喜弟出门的时候李威忍不住喊了一声。
喜弟回头冲着李威一笑,“给李威哥带的东西差点忘了给你了。”接着把两包桃酥递了过去。
“哎呀呀我就好吃个东西。”本来满脸愁容一看见吃的李威马上笑了起来双手接过桃酥,“还是妹子惦记我。”
接着又袖子里拿来个纸条,“我今个去给招弟求的调身子的方子,本来想出去的时候给你。”
说完又看了一眼余生自己憨笑了几声,“我也不是怕东家知道。”
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自然瞒不过余生。
“再说话把你舌头给你割了!”余生瞪了李威一眼。
把李威的笑容硬生生的给瞪了回去,李威垂着头立在一边,不过手还轻轻的摆了摆算是与喜弟道别。
他们主仆的事喜弟倒不关心,既然求余生不得只能在想旁的法子。
余生坐在那继续喝茶,一壶茶都喝下去了抬头看了看外头依旧没有动静,看来喜弟是不会回来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