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大人,我要报案!”
破开的大鼓下,叶蒹葭秀拳金光黯淡收敛,转过身来,双眸透着万分坚定。
乌伦见此,心中暗叹一声,招了招手。
随后,他领着叶蒹葭走进镇抚司,来到大堂内。
“叶小姐,你有何冤情?状纸何在?”
乌伦一边问着,一边招来一个书丞,准备录口供。
叶蒹葭美眸中透出一丝悲伤,深深一拜,脆声道:“小女子状告蔡家三公子,蔡玉钧强行绑走举人华澄风,私下囚禁!如今华澄风生死不知!恐遭蔡玉钧毒手!还请乌大人主持公道!”
“蔡玉钧?”
听到这话,乌伦神色一凛:“可有人证物证?”
旁边站着的红娘立刻开口道:“妾身便是人证!昨夜蔡玉钧携蔡家剑尊强行闯入叶府,带走举人华澄风!此事叶府上下人尽皆知!都可以当人证!”
乌伦沉吟片刻,感觉这事不好办。
蔡氏一族在幽州势力之大,一手遮天,可谓是生杀予夺,为所欲为。
连他一个人镇抚司总捕头都架空了十几年,弄死一个毫无背景的举人,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更何况蔡玉钧被誉为蔡家最杰出的天才?蔡家那群老家伙肯定是要护短的。
“来人,去请蔡玉钧过来与叶小姐当面对质。”
一盏茶后,乌伦走到大堂案首,写了一张条子吩咐道。
他准备随便走个过场算了,四大士族的事,还是四大士族解决吧,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不用了!”
忽然,一道阴冷声音传来。
乌伦回头一看,只见蔡玉钧一身锦绣金衣,神色桀骜,带着一种目空一切的气势走进来。
跟随在他身旁左右的有两人,一个是黑衣白剑,目光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蔡家剑尊。
另一个是身着白衣儒服,眉清目秀的少年,手摇纸扇,面露从容笑意。
“蔡三公子,这里镇抚司!不是你那蔡府!你居然直接闯了进来,真不怕本官禀报陛下,治你一个蔑视之罪?”
乌伦目光微冷,透出几分怒意。
话落,那个白衣少年立刻上前,唰的一下合拢扇子,拱手笑道:“乌大人请息怒!我家公子是来报案的!此案非常紧急,救人如救火,还请大人见谅!”
“你是谁?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乌伦目光一寒。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回道:“在下不才,今年州试小状元,恩科二甲进士,蔡煦!现任幽州天和郡六品书薄!这是我家公子的状纸!”
说罢,递来一卷白纸。
乌伦伸手抓过,展开一看,神色不由得一凛。
这时,叶蒹葭感觉到不对劲,瞥了一眼状纸,脸色霎时苍白如雪,美眸瞪着蔡玉钧怒斥道:“蔡玉钧!你卑鄙无耻!”
红娘闻声,也走过来看了几眼,瞳孔微微一缩。
状纸上的字苍劲有力,很是漂亮,但内容却透着刀光剑影:
建业郡落花县松神村华家上下八口,状告叶家叶蒹葭,不知廉耻,以美色诱拐吾家孩儿华澄风,彻夜不归!如今吾家孩儿澄风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很显然,这份状纸是蔡玉钧逼着华澄风爹娘写下来的。
换而言之,华澄风爷爷,爹娘,三个兄长,还有两个妹妹,都已经落到蔡玉钧手里。
“乌大人,华澄风爹娘收到书信,早早就盼着儿子归来,他的兄长妹妹也满心欢喜地等着新科举人归来。”
白衣少年面露一丝叹息,摇头叹道:“然而,他们等了一日一夜,却迟迟不见华澄风出现,便寻来郡城找人!我家公子宅心仁厚,在路上遇到他们,就过来镇抚司替他们递状纸!”
“蔡玉钧!你颠倒黑白!速速放了澄风一家!”
听到自己成了被告,叶蒹葭忍不住了,握着秀拳,眸中满是愤怒。
“哎!叶小姐此言差矣。”
话音未落,白衣少年轻摇纸扇,皱眉道:“州试结束后,有人见到华澄风于昨夜回到建业郡,守城将士也可以佐证!我家公子昨夜在叶小姐府上,正巧见到了那位新科举人华澄风!所以,我们是来替华澄风一家向叶小姐讨人的!”
此话一出,叶蒹葭气得浑身发抖,美眸瞪着蔡玉钧几人,嘴唇都咬破出血。
“乌大人,你怎么看?”
白衣少年瞥了一眼叶蒹葭,笑呵呵问道。
乌伦隐约猜到了什么,心中叹息一声,转头望向叶蒹葭,红娘。
“蔡玉钧!你难道不怕我上京告御状?”
叶蒹葭咬着银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告御状?”
蔡玉钧阴戾双目一眯,冷笑道:“可以!你一上路,华澄风一家也跟着上路!当然,你若是安安分分,洗干净身子等我娶你,我很愿意送他们一生荣华富贵!”
“”
这一句威胁,让叶蒹葭愤怒到了极点。
她用力的咬着嘴唇,丝丝鲜血流下嘴边,目光好似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