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末将立即去安排!”都长京弯腰作辑应道,随即转身离开帅帐,都长京走后,嬴常继续观阅兵书,打发无聊的时间。
时间缓缓流逝,一晃两日,三十八万秦军主力外加二十万秦燕军团开始南下,南下的同时,也派出一小部分士卒前往淮北郡各地招降,果然不出嬴常所料,刘镇东留在淮北郡各地的残部,一得知秦军大破宁塔长城,刘镇东自刎,立马吓的向秦军来使投降,丝毫不敢提条件,清一色无条件投降。
就这样,刘镇东留在淮北郡各地的五万残部,迅速归附于秦军麾下,秦燕军团的规模从二十万变成二十五万,几乎将刘镇东的淮北军一网打尽!
一晃二十天,圣秦二十四年四月六日!
经过二十天的时间,淮北郡八县皆易主于秦,每个县驻守一个秦燕小军团,足足一万兵力镇守,八县各一个秦燕小军团,让二十万兵力的秦燕军团只剩下十七万兵力。
大秦夺下淮北郡的同时,秦军入关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大燕帝国,当各地王侯得知秦军只用三炷香的时间,就击败了二十五万大军的宁塔长城,当即吓的大惊失色。
三炷香破关,这还是人打出来的战绩吗?
一时间,大燕各地人心惶惶,惶恐万状,特别是那些割据一方的王侯,更是夜不能寐,甚至做梦都能梦见秦军攻破他们的老巢。
济源郡、南直县!
南直县位于济源郡北部,是靠近淮北郡最近的一座城池,原本南直县不是什么大县,但经过群雄割据,这座名不经传的小城变成济候吴杨的都城,一跃成为济源郡一流大城!
济候吴杨出身山匪,靠着大燕帝国动荡获得一席之地,坐拥济源郡以北之地,焦城以北都是吴杨的地盘,吴杨手底的兵马并不多,只有三万,并且这三万兵马,都是由地痞、流民、山匪组成,战斗力堪忧。
济源郡有三大势力,分别是坐拥济源郡北部区域的济候吴杨,坐拥济源郡南部区域的源候柳审,以及坐拥焦城的宁王宁得,三大势力之中,属宁王最强大,有十万兵马,其次就是源候柳审,有四万兵马,最次的就是济候吴杨。
由于柳审也是山匪出身,再加上宁王宁得太过于强大,因此济候和源候为盟友,共同抵御外敌,正是因为如此,济候吴杨才能苟活于此,否则以他的实力,宁王宁得、淮北候刘镇东、郑王郑龙,三个随便挑出一个就能灭掉他。
南直县、县衙、公堂!
县衙公堂内,一名袒胸露乳的粗狂大汉坐在县令椅上,这名粗狂大汉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这条疤痕从眼角到下巴,几乎占据半张大脸,一双眼睛也是凶神恶煞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他正是济候吴杨,一个恶名远扬的大魔头,如果要将他的恶名全部说出来,起码要说上一天一夜才能说完,反正用一句话概括,他的名字能够让三岁小儿停止哭泣!
在吴杨旁边,站着一名身着白袍,尖嘴猴腮、眼睛呈三角形的中年男子,正所谓相由心生,长成如此奸诈之样,可见其心有多么奸诈,此人名叫李正,是吴杨的军师。
李正出身可比吴杨好的很多,他出身某地世家,身份尊贵,可因为相貌丑陋,被族人所嫌,李正从小就埋下自卑之心,为了能够让人看的起,受人尊重,他苦读诗书,博取功名。
经过十几年苦读圣贤书,最终高中探花,他中探花的时候,还是燕帝流亲政时期,巧的是,丞相张非子也是那个时候离秦,作为大燕帝国的探花,皇帝燕流自然要按照规矩接见新科探花。
谁成想,燕流居然嫌李正丑,不像忠臣,确实,李正的相貌,的确不像忠臣,那张脸,就感觉写了奸臣二字一样,当时的燕流正因为张非子离秦而心生不忿,因此把火发在李正头上,不仅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大骂李正是奸臣,还剥夺了李正的功名,一番怒骂和惩罚之后,燕流就让人把李正扔出皇宫,成为大燕立国以来最惨的探花。
李正心灰意冷,黯然神伤,于是开始展开报复,先是投靠几个势力强大的山匪,可那些势力强大的土匪也因为他的相貌不收他,还有几个差点把他杀了。
就在李正想要跳崖自尽的时候,吴杨出现了,吴杨脸上的疤是小时候被猛虎划伤的,因为这道疤,被村里子的人嫌弃,最终跑去当了山匪,吴杨得知李正遭遇,顿时心感同情,于是就收下了李正。
两人心心相惜,推心置腹,成为互相的知己,在李正的帮助下,吴杨迅速从一个小山匪变成一个占地为候的土霸主,可以说,吴杨有今日,全靠李正出谋划策,而李正有今天,也全靠吴杨信任帮衬,否则的话,他早就死在某个无名山崖下了。
此时的吴杨手里抓着一封信件,看着信件上的内容,吴杨脸色越加越难看起来,站在他旁边的李正也看到了信件上的内容,脸色也都与吴杨相同,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份信件,正是淮北郡的探子传来的,里面的内容都是关于秦军的事,比如秦军攻破长城,收编刘镇东的淮北军,夺下淮北郡全境!
看完这封信之后,吴杨和李正脸色煞白,额头冒出一丝丝冷汗,心中也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特别是吴杨,抓着信件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刘镇东放水了不成,怎么能让秦军不到三炷香时间攻破宁塔长城,他的淮北军是干什么吃的,不到三炷香时间就败的一干二净,故意的吧!”吴杨满脸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道。
“看来,民间的传闻一点都不假!”李正神情凝重万分。
吴杨转头看向李正,神情带着疑惑之色的问道:“什么民间传闻?”
李正语气充满凝重的说道:“民间传闻称,秦武王白起是神灵下凡,秦军也都是天兵天将,凡是他们要进攻的目标,皆是攻必克战必胜,无往不利!”
“我吴杨虽然大字不识,但这传闻太假,我不可不信!”吴杨并非是一个无神论者,相反,他还信神,但神灵下凡和天兵天将,就有点扯了,这要是真的,天下早就是大秦的了。
“呼!”李正深呼一口气,“我也不相信,但秦军展现出来的实力,一点都不必传说中的天兵天将差,一座拥有二十五万精锐大军驻守的长城,秦军不到三炷香时间就攻破了,秦军就算不是真的天兵天将,也与天兵天将没有任何区别!”
虽非天兵,但堪比天兵!
虽非神灵,但堪比神灵!
这就是无数民间百姓对秦军和白起的评价!
“这...”吴杨一时语塞,不知用什么话来反驳,是啊,秦军虽然不是真正的天兵,但实力与传说中的天兵无任何差异,秦武王更是与神灵无二,眨眼间,便斩敌将于千步之外。
“我们还有希望吗?”吴杨失魂落魄,犹如霜打的茄子,没有半点精神气可言。
这就是秦军的恐怖之处,还未来临,就让人心生恐惧,怀疑自我,最终放弃反抗,乖乖的归降。
李正面色一正,神情无比郑重的弯腰作辑喝道:“一切全凭侯爷做主,侯爷要做什么,李正就做什么,无论侯爷选择反抗还是投降,李正誓死跟随,绝无反悔之心!”
“反抗?”吴杨自嘲一笑,“我虽然是侯爷,跟刘镇东平起平坐,但论势力,我远远不及刘镇东,他都败的这么一干二净,我手下的三万兵马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侯爷是想投降吗?”李正毫不忌讳的问道。
吴杨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我有这个想法,但我担心,秦帝不会放过我啊!”
他恶名远扬,杀过无辜百姓,奸过良妇,吃过人良从娼,擅杀无辜,这些都是他此生的常态,他的罪名太多了,根本数不尽数,种种罪名之下,燕人不杀他,秦人都会杀掉他,甚至会拿着他的人头,去安抚百姓,收拢民心。
“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你没罪!”李正义愤填膺的反驳道。
吴杨杀的无辜,在百姓眼里是无辜,可在他吴杨和李正眼中,那些无辜并不无辜,因为这些所谓的无辜,都曾因为他们的相貌而露出厌恶之色。
无论是吴杨还是李正,都是因为相貌而自卑,都是因为相貌成为现在这幅模样,要怪,就怪那些愚蠢的无辜只看外表,若天下人不在意他们的相貌,他们岂会变成今日的大魔头。
龙有逆鳞,触着必死,他们两个也有逆鳞,这逆鳞就是相貌,谁要是在他们两个人面前露出厌恶或者嫌弃之色,非死即残!
他们已经病态了,不过病态都是那些只看外表的人逼出来的!
“有没有罪,不是你的说算,也不是我说的算!”吴杨有气无力的说道。
“唉!”李正重重一叹,忧心忡忡的说道:“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难不成,我们要跑进大山,重新当土匪吗?可就算这样,秦军也一定会剿灭我们!”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吴杨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
李正一阵疑惑,不由皱起眉头回道:“我刚才说,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