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小秋动作快,将轮椅推了过去。
时以锦颓然地跌坐在轮椅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容顺了顺气才说了他今日去司刑处的所见所闻,他按照时以锦的交待,送信到司刑处门口,但门口却是静悄悄的,他在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影。
他就大着胆子走了进去,结果绕过影壁也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他喊了两声,却依旧没人应答。
他觉得蹊跷,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杨昼叫住了他,问他有什么事。
他转头看着杨昼,才发现杨昼手里端着的铜盆里全是血水。
时容便问杨昼,宋大人在何处,杨昼不答,他这才搬出了时以锦,杨昼这才据实已告,说宋陌竹一时不察,受了伤,末了还嘱咐时容先不要告诉时以锦。
时容心里又岂会藏的住事,他还记得时以锦的嘱托,就飞快地赶回家告诉时以锦这一消息。
小秋也知道时以锦心急,立刻对时以锦说道:“小姐,您先别急,我现在就去车夫安排马车,我们现在就去司刑处。”
时以锦跌跌撞撞地上了马车,心里却还是担忧,有她的事情发生在前,宋陌竹就算不信,以他的武功,又岂会身受重伤。
等到了司刑处,小秋立刻将时以锦推到了宋陌竹的房间门口。
时以锦推门进去,却发现没人,她想宋陌竹若是负伤,也不会待在书房,便让小秋将她推到后院一处可以歇息的地方。
到了后院,她正巧见到了前来送饭的王叔。
王叔对时以锦出现在这里,也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将食盒交给了时以锦,让她代劳送进去。
时以锦轻手接过了食盒,站起身来,尽可能放轻了动静,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小秋想要将轮椅帮忙搬进去,时以锦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小秋这两步她还能走。
时以锦提着食盒,轻轻合上了门,扶着房间里的桌子,想要慢慢走进去,却还是有些重心不稳。
她只好将食盒先放在桌上,却发出了“砰”地一声。
时以锦闭了闭眼,暗暗想着她下手也没个轻重,万一吵到宋陌竹休息就不好了。
她一转身,却和宋陌竹四目相对。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话,时以锦却抢着开了口:“不是说你受了重伤,你怎么还下地走动,快躺回去。王叔把饭给你送过来,我给你端过去。”
宋陌竹则是低头看着时以锦的脚:“你能走了?”
“今天拆的夹板,”时以锦愣了一瞬,她听宋陌竹的声音不像是伤重,“你怎么还不回床上去。”
时以锦想要动手去推宋陌竹,转念想到她也不知道宋陌竹伤在何处,也不敢贸然下手。
宋陌竹转身坐到了床边,看着时以锦将食盒里的装了饭菜的碗给拿出来,他在内心揣摩着也不知道是谁将风声泄露给了时以锦。
时以锦看到食盒里似乎就是正常的饭菜,有荤有素,甚至还有些白斩鸡,根本不是什么清淡的饮食。
她狐疑地看着面前的饭菜,想着是不是王叔太忙,一时拿错了。
她又转头打量了宋陌竹,发现宋陌竹穿的中衣,外衣就随便地披在身上,面色也看起来红润,唇色也没有失血过多的苍白。
她后知后觉地问宋陌竹:“你伤到哪儿了?”
“胳膊上被剑划伤了,没有大碍。”
时以锦听到宋陌竹这么说,她这才明白误会的根源就在于时浩的叙述上。
时浩说得又是血水、又是不让告诉她的,害得她脑补了一出宋陌竹即将不久于世的生离死别的场景。
她真是闹了好大一个乌龙。
她面上不显,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握了握拳又松开,想着她跟她这个堂弟梁子是结下了。
时以锦将饭碗端在碗里,慢吞吞地挪着步子。
宋陌竹见状在床边挪了挪,给时以锦留出了坐的位置。
时以锦坐下,将碗往宋陌竹手里一塞。
她多少有些迁怒宋陌竹,若是没有大碍,他为何不在她一进门是就同她说清楚。她想了想这事归根究底也不是宋陌竹的错。
想到这里,时以锦心中浮现出了些名为愧疚的情绪。
她偏头看着宋陌竹用受伤的那只手拖着碗,另一只手用勺盛着饭菜,碗在他手里还晃了晃,一副不稳的样子。
她从宋陌竹手中抢过了碗和勺,盛了一大勺的饭菜,直接送到宋陌竹的嘴边。
宋陌竹从时以锦进房门开始,就发现时以锦的脸上的表情就仿佛梅雨天的天气,一会儿阳光明媚,一会儿阴雨密布,有时候似是还有些愁肠百转。
时以锦从他抢过碗勺的时候,他就愣了愣,她看着时以锦的动作和送到面前的饭菜,这才张了张嘴。
时以锦边喂宋陌竹的时候,也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看着宋陌竹胃口不错,她也有些饿了。
小秋就仿佛听到了时以锦的心声。
外面传来了小秋的敲门声:“小姐,饭我给你放门口,你拿进去和宋大人一起吃。我在你房间里等您。”
时以锦看了眼手中的空碗,正想欢天喜地地去门口拿饭,她刚站起身,就被宋陌竹按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