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向锦衣玉食的林高现在也是蓬头垢面,在一群羸弱的矿民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当宋陌竹进牢房的时候,就看到有的矿民正隔着栏杆,在对林高吐唾沫,显然是认出了林高的身份。
见到宋陌竹,林高脸上也露出了不忿的神色,显然是没料到宋陌竹竟然摆了他一道。
林高冷笑一声:“你以为抓了我就有用?”
宋陌竹却没施舍给林高一个眼神,反倒是将他身边的师爷提了出来。
师爷哭天抢地地喊着自己冤枉,说他所有的事都是在林高的指使下才做的,立刻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就连宋陌竹他们没找到的账本,也被师爷告知藏在库房中的西面某块松动的砖后面。
宋陌竹见这师爷全都据实已告,问他:“你们平日里在县衙里接待的人是谁?”
师爷含糊其辞地说道:“就什么达官贵人都有,这具体的我也认不全。”
“你说还是不说?”宋陌竹冷冷地看着地上跪趴着的人。
师爷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您就绕过我吧,我不是不说,那些人不是我能得罪的起的。”
宋陌竹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跪趴在地上的师爷,将笔墨纸砚放在了他面前:“你若是想通了,你就写下来。”
宋陌竹来到牢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走进了牢房。
他来到林高的牢房门口:“你的师爷全都招了。”
林高此时也早没了之前的慌张:“你不过是诓我的话?这种手段已经不稀奇了。”
“上到都城官员,下到邻城县令,”宋陌竹故作高深地说道,“现在你的师爷正在写名单,你现在可以选择招还是不招。你不招也没关系,账本我们也找到了,该说的都会说。”
林高却还是保持着沉默,他和师爷用来记账的账本上并没有直接写出每个人的姓名,而是用暗号代替了人名。
暗号也只有他和师爷知道,他相信师爷给了他这么久也应该知道有些人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他也不知道那位是否收到了风声,已经离开了务城。
见林高不说,宋陌竹也没再多言,离开了牢房。他刚转身,牢房里又响起了对林高的谩骂声。
宋陌竹眸色沉沉,站在门口偷看了一眼师爷,发现他还是跪趴在地上,放在他面前的宣纸依旧一干二净。
他转身去找高然,他一进门,就看到高然正倒拿着账本对着烛火正在研究。
高然一看到他,立刻抱怨道:“哎,你来得真好,这哪是账本,这就是鬼画符。”
宋陌竹接过账本,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账目的内容倒是一清二楚,唯有赠送的人的名字全都由“壹”、“贰”之类的数字随即组成,似乎也看不出规律。
宋陌竹皱着眉,翻找着其中的名字,觉得还是应该多少能找到一些规律。
高然琢磨着:“你说这上面都是数字会跟送礼的人生辰有关吗?”
宋陌竹沉吟了一瞬:“但你能确定他能完全确定每个人的生辰。”
高然被宋陌竹的话噎了一下,适时地闭了嘴,从宋陌竹的脸色,他也看出好友的心情似乎很糟糕。
宋陌竹翻着账本发现其中一个名叫“壹壹”的人送的钱财是最多的,他将这人指给高然看。
高然立刻说道:“我也看到了这个人,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我看这奇珍异宝都给不要钱似的往外送。”
听到高然的形容,宋陌竹立刻挑了挑眉,看来这人财力十分是十分丰厚。他将账本重新返回到了第一页,发现这人第一次送的钱财数是“壹仟壹佰两”。
他再看其他的人署名,这人名的暗号应该就是根据第一次送礼的多少来决定的。
宋陌竹将账册还给了高然,只能让高然从中挑出出现次数最多的几个人。
他现在就算发现了规律,只要撬不开林高和师爷的嘴,一切也都是无用功。
等到宋陌竹回到房间时,师爷依旧没了刚才跪趴在地上的姿势,整个人歪扭着坐在地上。听到宋陌竹进门的动静,他才支撑在地上,坐了起来。
宋陌竹看着他面前的白纸:“壹壹是何人,就是你口中得罪不起的人?”
师爷看起来惊惧不已,眼睛微微睁大,嘴巴也微微张开,显然没料到宋陌竹才出去的时间,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你不说也没关系,”宋陌竹特意停顿了下,“反正林大人会说,你说到时候他会不会说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师爷怂恿他的。”
宋陌竹将刚才对付林高的方法如法炮制在师爷身上,以利益相维系的感情中间,最缺的就是“信任”二字。
师爷的眼珠转了转,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松动,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我真的不清楚账本的所有人,平日里我也不过是个跑腿传话的。最多也就是记账,根本不是什么师爷。”
宋陌竹抓住了关键:“你平日里都去何处跑腿传话?”
师爷的脸色依旧闪过了犹豫的神色,似乎这才开始怀疑起宋陌竹刚才说话的真假。
“你现在若是不说,等到林大人那边全说了,就没有你什么机会了。我听闻你家中还有儿子还尚在襁褓……”
宋陌竹说得婉转,师爷又岂会听不出言外之意,就算他顾念着保命,但他还有家人要供养。
师爷闭了闭眼,这才和盘托出:“最近两天,城西的迎春客栈就来了位贵人,林大人有事的话,我都到那里去送信给掌柜,会由掌柜转交。”
“那人可是陈丰之?”
“我与那人未曾谋面,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宋陌竹听到立刻撇下了师爷,找人将其严加看管,立刻找了人前往了迎春客栈。不出他所料,他们一行人到了迎春客栈却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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