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天帝说完,也目露倦怠之色,好好的一场宫宴也是被搅得一团浑水。见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携着皇后退场,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了其余众人。
原本想要找孙引敬酒的人此时也都心生退意,也无人再上前,都持了观望的态度。
秦雪正在拉着时以锦消化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今天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那你说毕六说口中穿管家府的人岂不就是丞相府的管家?那我们明天就带人去认。”
时以锦也在想孙其正既然是铜矿幕后主使的人,那么孙引知道多少,又或者还是说孙引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但乾天帝的反应却显得有些奇怪,似乎是不打算在今日追究,原因又是什么?
时以锦正想得出神,发现一道阴影站在了她身前,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线,她抬头望去见到面前的人正是宋陌竹。
宋陌竹看向秦雪,说道:“人我借走了。”
秦雪看向宋陌竹,再看看不远处的高然:“快走快走。高大人,来,正好给我讲讲你在务城的事情。”
时以锦这才起身,跟着宋陌竹来到了宁静的后花园的一角。
第66章乾天通宝(十)一轮明月高挂至空中,……
行至后花园僻静处,微风拂动间,传来阵阵桂花的暗香。
一轮明月高挂至空中,在宋陌竹和时以锦中间洒下一地清辉。
“我……”
“你……”
两人同时开了口,似乎都是有话想说。
“你先说吧。”时以锦不安地拽了拽裙角,现在她还觉得事情是如此的不真实,仿佛看上去都是幻影一般。
宋陌竹看起来也有些紧张,难得地收敛了那一份外露的凌厉:“此事我早前就从时大人商议,时大人已经同意了,但我看你刚才的表现似乎有些意外,我还从未问过你的意愿,你若是不愿,我就去求圣上收回成命。”
时以锦借着天上幽幽的月光,也看不清对面的人的表情,只能听出对方声音里的决绝。若是她真的不同意,大概宋陌竹现在就会去跪在乾天帝面前。
宋陌竹见时以锦没有作声,以为她真的突如其来的亲事表示抗拒,他正想着离开,却感受到一股力量拉住了他的袖口。
“我……”时以锦看着宋陌竹的背影带着几分的狼狈,局促地开了口,“你去哪儿”
宋陌竹没有回头:“去请皇上收回成命。”
时以锦都快要被眼前这个木头气笑了,明明有时候无微不至地照顾其他人的想法,怎么今天遇到这件事反倒是显得像只呆头鹅。
“我没说我不愿意。”
时以锦轻声的话语随着夜晚的凉风弥散在了空气中,也传进了宋陌竹的耳中。
宋陌竹这才回头颇有意外地看着时以锦,显得有些意外,他转身低头看着时以锦,试探地问道:“真的?”
时以锦轻声“嗯”了一声。
宋陌竹上前一步,这才将时以锦拥入了怀中,头抵在时以锦的发顶:“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时以锦闷在宋陌竹的怀里轻轻地“嗯”了声,却又突然拉开了距离:“你是不是早就跟圣上说好要在中秋宫宴为我们赐婚,你才连夜从务城赶回来。你可想过若是赶不上呢?”
宋陌竹则是低头摸了摸时以锦的发鬓:“我从没想过会赶不上。”
说着,又将时以锦拉入了怀中,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栀子花的味道,感到一阵安心。
一阵风吹过,吹来了一片云,将圆月遮住了,只露出了一角。
时以锦抬头问宋陌竹:“你们这次去务城为何不往都城写信?”
“是想写,但是想着从务城往都城送信,难免惹人瞩目,因此也就搁置了,”宋陌竹耐心解释道,“何况若是从都城求援,也未必及时。好在解决地差不多了。”
时以锦突然意识到是她过于担心了,这才一时将目光执着于眼前的事情了。
如今,他们找到了线索证明铜矿背后有孙其正,也不知道孙引同这件事有多大的关系,甚至不知道一直隐匿了踪迹的陈丰之等人与这件事有和关联。
看来,不久的事情,也将会是一场硬仗。
宋陌竹见时以锦没有说话,将她从怀里拉开,发现她的眼神飘向了远处,刚想要出声,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立刻喊道:“谁在那里!出来!”
时以锦这才从宋陌竹怀里睁开,秦雪和高然这才从廊柱后面现了身。身后还跟着一个矮矮的小萝卜头。
秦雪摸着鼻子,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高大人,今天的月亮可真圆啊。”
高然也装腔作势地抬头望着月亮:“是啊,秦大人,我也许久没见着又大又圆的月亮了。”
圆圆也学着两人的样子,高昂着头,眼神却不住地往时以锦和宋陌竹身上瞥,又十分肯定的口吻说道:“今天月亮真的很圆。”
一时之间,浮动在空气中的暧昧气氛,立刻被两人搅和地荡然无存。
时以锦无奈,以为这两人还在前面一心讨论着这次私铸钱的案子,没想到没多久就跑过来听墙角,竟然还带着圆圆。
秦雪见气氛尴尬,就把身旁的圆圆往前推了推:“你妹妹来我这儿找你,我就带她过来了。”
圆圆似乎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眨巴着眼睛,有些不解地说道:“是娘看到姐姐跟宋大人走了,让我来找姐姐的。”
在场的几人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都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情。
时以锦这就过去牵着圆圆的手:“走吧,我们现在回席上。”
时以锦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宋陌竹,宋陌竹朝她点点头。
秦雪见时以锦离开,立刻也跟了上去,打趣道:“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你的脸怎么就这么红,你又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