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霏微觉得自己胆大破天。
顾言有些错乱,他无法理解江霏微的心思,反而冷下声来,“我帮你的事情,对我自己也有利,你不用如此……自辱。”
江霏微也没松口,“我知道你想什么,礼仪规矩、男女大防,烦透了。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说出去,谁知道?你就当我是个医女,帮你上个药而已吗。”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你不胡乱说,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江霏微着急他的伤势,又怕他再拒绝,一把拉过他往床边走去。
你知我知?她就这么信自己?
顾言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可他却是没有精力应付江霏微的一腔天真了。就让老天容许他放纵这一次吧,就这一次。
“你看了可别怕。”
江霏微满口道理,可一想到顾言伤口在臀部,自己先红了脸。
她再是思想自由现代人,也没有看过男人那处啊!而且自己这样的行径......顾言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是正常女子啊!
可她终究是内心的担忧占了上风。见顾言躺好,便小心翼翼拉开他的外衫。
顾言见她半天没动静,自嘲道小丫头怕是后悔了,“怎么?现在嫌弃了?都告诉你了,你一个没出阁的贵女,叫囔着看阉人的……”
他扭过头去,确撞见了江霏微的泪珠。
她小小的,连哭泣也是安静的,可面上的表情却是那般…...仿佛遇着天塌下来的事一般,让顾言也心酸起来。
“……伤在我身,你哭什么?”
第30章生气你替我嫁过去吧!
江霏微没说话,只是用袖子擦着眼睛。
“药熏着眼睛了?别用袖子,怪脏的,我那桌前有干净的帕子,嘶!……”顾言没想到江霏微突然动起了手,连忙将痛呼吞回去。
“我、我没做过这个,若是疼,你就喊出来。”江霏微看着他忍不住向上耸的肩膀,小声说道。
血黏住了里衣,江霏微小心扯着,将布和皮肉剥离开来。就算她再谨慎,还是引得顾言颤抖了身子。
看着大片大片的青紫和着脓水,江霏微却不敢再哭,她怕泪滴到伤口上。
其实长痛不如短痛,江霏微这般缓慢反而让顾言更难受。可顾言却没有指教她应该如何处理伤口。
很多人的眼泪为顾言流过,不甘心的废妃,遭刑的囚犯,受罚的宫人……可江霏微的眼泪,他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处理好了伤口,江霏微起身,找了一方干净的帕子,替顾言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怎么伤这般严重?你们老祖宗可真下得去手。”
顾言不到迫不得已,伤口都是自己处理的。这几日东厂事务繁杂,他精神不济,处理地不好,反将伤口拖重了些。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他不能给江霏微说。
“他是我干爹,怎么罚都是应该的。”
“又不是你亲爹,不对,就算亲爹也不能这样!”
顾言听着她的抱怨,反而心中舒畅,还有心情附和她几句,“是啊,又不是我亲爹。”
“对了!你们这儿有厨房吗?”
“有,你饿了?让十五去拿吃的。”
“不用,我去看看。”
出乎顾言意料,他等来了一碗热腾腾的臊子面。
“我听十五说,你早膳和午膳都没吃,便做了这个,你尝尝怎么样?”
“十五的嘴不把门啊。”顾言犹豫了一瞬,见江霏微忙得满头汗,还是接过了面条。
酱油色的汤汁里躺着白软的面条,满满的肉沫盖在上面,青葱点缀其中,旁边还堆着一颗黄灿灿的煎蛋。
顾言就这么趴着把这碗面几下吃了,连下面的汤都喝干净了。
“确实饿了。”顾言看着空空的碗,有些不好意思。
江霏微倒是很开心,“看来我做的饭还合你胃口!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
“确实很不错。”顾言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又看向她粗糙的手。
虽然过上了舒心日子,可那双做过工的手,昭示着她过往的经历。
他随口提起,“过不了多久,就是太后寿辰了。”
“她老人家是镇国公府出身,她哥哥是现在的中级殿大学士、礼部尚书魏殊。当今万岁并非她亲生,虽有长子之名,无嫡出之实,本无缘皇位,但魏殊坚持长子先,魏太后便将万岁放在自己膝下养着,最后助他顺利登基。当今皇后也是魏家长女。万岁也对魏家很是尊重。”
“镇国公府治极严、不慕奢华,给太后的寿礼不可昂贵,而在心意。这段时间,你抽空去一趟相国寺,找个好东西作为寿礼吧。”
江霏微皱皱眉,“可我不一定有资格去寿宴吧?况且江芸兰当年得了郡主的封号,就是因为去相国寺求到了给太后的寿礼,我再这样做,岂不是刻意了?”
“她是从相国寺求到了东西,你作为侯府嫡出的姑娘,怎么能求呢?自然要相国寺送到你手中。”
顾言看着江霏微恍然大悟的神色,知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若是遇着难处了,我派十六去帮你。”
“顾府给你挑了一门亲事,青州府曹家。曹老太太是是李老夫人是手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