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真材实料的好药。
看到她的脸色变了,刘老头知道这是一个识货的。
顿时翘起了尾巴。
他看着姜晓菱嗤了一声:“小女娃年龄不大,脾气不小。你刘爷爷在这医院待了十几年了,认识的人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他说着,用另外一只手在那膏药上掸了一下,一脸的得意洋洋。
“知道这是谁做的吗?之前骨科的王主任!
那老头子曾经可是咱们医院的大红人,名气响当当的!
要不是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都发现不了这样一个老家伙,竟然是隐藏在人们群众中的大-毒-瘤!
上个月他被查出来是反-革命,直接押送到了省里,据说当天就被-枪-毙-了。
这膏药啊可是用一副少一副。人都没了,以后谁还能给再做?
一块钱一副你还嫌贵?卖完了,两块,三块你都找不到!”
说到这儿,他一脸肉疼的盯着已经被邵彦成接过去放进了书包里的膏药,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它们给抢回来,好继续待价而沽一般。
姜晓菱这会儿已经顾不得去看他的表情了。
那一句“被-枪-毙-了”说的她心砰砰乱跳。
或许是因为重生后这小半年里,她并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特别不顺的事儿,让她简直都要忘记了这个时代的残酷。
一时间有点承受不住。
看她脸色煞白的样子,邵彦成担忧的皱了皱眉。
他淡淡的盯着刘老头看了一眼,眼神波澜不惊,却带着锋锐。
看得那还扯拉着说个没完的老头儿,忍不住浑身一紧,不由自主的就闭了嘴。
“走了。”邵彦成伸手在姜晓菱的肩膀上扶了一把,引着她往门外走。
就在这时,那刘老头忽然又说了话。
“止疼药你们要不要?老寒腿的人,这冬天里日子可不会好过了。”
这话说的,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两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转回了头。
刘老头将刚才一起从箱子里拿出来的一个茶色的小玻璃药瓶在他们眼前晃了晃:“满瓶,一百片,两块钱。”
听了这话,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这止疼片刘老头卖的还是贵了。
医院里平时开出来的话是一分钱一片,一百片应该是一块钱。
可这是稀缺药品,没有大病或者特别铁的关系,一般情况下想要开出来一些很不容易。
就算是像机械厂卫生所这样公对公的单位,朱大夫拿着单位证明去医院买,一次能买到个二十片都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
而……刚刚从苦难的日子中走过来的人们,特别是那些老人,谁身上没个伤没个痛的?
不说别人,就是家里的奶奶,那曾经被冰水冻伤了的双手,一到腊月就肿的跟小胡萝卜似的,疼得一宿一宿睡不着觉。
有这么一瓶子药,能帮多少人解决大问题啊!
还有像邵彦成刚才说的那个伯伯,那是曾经在战场上受过伤的人,冬夜难熬,一粒药可能就会让他多睡一晚上的踏实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