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菱想等爸爸回来和他建议一下,让他去找王伯伯说说,看能不能把谢强哥弄到厂子里去当临时工。
然后让爸爸收了他做徒弟。
就算做不了司机,学汽车修理总是可以的吧?
厂子里那么多汽车,将来还会更多,修理工在厂里也是被人高看一眼的。
谢伯伯是车队队长,他要是自己提出来把儿子弄到车队,那显然是不合适的。
可要是爸爸出头,和王伯伯说,给自己单位的子弟弄一个临时工的工作,这应该没有多难。也没人能说出什么闲言碎语。
都是一个厂的,谁不知道谁?
谁又敢说自己家将来就没有类似的事儿需要厂里照顾?
现在戳了别人的脊梁骨,将来自己遇事儿了,说话腰能直?
这样干个两年,等机械厂扩招的时候,大家都使使劲儿,想来怎么样也能把谢强哥给招进去。
只要能进去,曲线救国也没什么不可以。
当然,这都是姜晓菱自己的想法。
尽管她觉得是捷径,可最后怎么选择肯定是还要谢强自己拿主意。
可她觉得自己得把这条路给他指出来,这样万一他或者谢伯伯家是因为脸面问题不好意思开口的话,有自己在中间牵一下线,没准会让他少走一点弯路。
此时,听那女人说现在整个废品站就只有她一个人在上班,姜晓菱惊讶了。
她不禁问出了声:“大姐,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啊?其他人呢,我看你们门后那个分班表不是还有好几个人吗?”
听她提到这个,那女人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许是因为在心里积压的狠了,也找不到一个倒苦水的地方,她居然就这么一边吃着红薯,一边絮絮叨叨的跟姜晓菱诉起了苦。
原来,这个废品收购站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正式工,三个临时工。
两男两女。
现在留在这里的这个女人叫张巧,今年四十了。男人在灯泡厂的食堂工作,是正式工。
而她,因为是男人在老家娶的媳妇,只有农村户口,所以找不到正式工作,只能在这儿做临时工。
另外一个女孩儿,和她情况差不多,是从农村来城里投奔哥嫂的。
但来了两年,工作无法转正,户口也办不进城,女孩儿心灰意懒前不久辞了这份工作,准备回家嫁人了。
那两个男的,一个是他们站长,是本地人,前段时间到了退休年龄,光荣退休回家抱孙子去了。
新的站长因为找不到人顶替一直迟迟没有到位。
之前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整个收购站都是张巧和另外一个男人顶着。
可那人也是农村户口,而且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眼看要到年关了,那人要回乡下过年,这边一直找不到顶替的人手。
他提了几次请假,办事处都不给批,男人一怒之下,领了那个月的工资之后,直接走了。
人家也不干了。
听了女人的解释,姜晓菱沉默了一下,问道:“张姐,这说不干就能不干的呀?也不用等别人来顶替?”
张巧苦笑了一下:“我们临时工的工资都是干够一个月结一个月的钱,不干就没钱。他拿了工资就跑了,办事处能拿他怎么办?”
说到这儿,她又叹了口气:“这种事多了去了,我在这儿四五年了,这临时工来来去去不知道换了多少拨了。
我要不是年龄大了,实在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工作,我也不愿意在这儿待。
gu903();就这一个月十八块六毛钱,算是把我栓得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