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万般愁绪都写在脸上活似...)(2 / 2)

惨遭权宦强娶后 荔箫 1600 字 2023-08-23

她回过脸,对方带着讨好意味拱手:“小人私下还备了些上好的貂皮狐皮,拿来直接制衣亦或镶在那些缎子上做领子、衬里都是极好的,改日给姑娘送来。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温疏眉秀眉越拧越紧:“我姓梅。”说完便又提步跟着谢无去了,行色匆匆,好似有事,实则太不想与那织造来的官员多说什么。

父亲一生为官清廉,从不收受这些好处,眼下她直觉得自己在作孽。

府里的人情世故也是不好打理的。后院足足三十号人,她虽是大多都还没见过,可凭先前明娟那一出,也足以让她知道她们绝非人人都好相与。

苏蘅儿这样能相处得宜的不会只有苏蘅儿一个,明娟那样视她为敌的也不会只有明娟一人。

于是翌日上午,趁谢无不在,她私下里去找了阿井。

阿井名义上是西厂的人,其实只在谢无府里侍奉,也不似孙旭那样会功夫,只管打理谢无饮食起居上的事情。

她便与阿井打商量,央他说:“那些料子总要分下去,你帮我去送,只说是督主赏的,行不行?”

阿井一听就缩脖子:“这怎么行!督主听说了怕是要打死我。”

“本身就是他的东西呀。”温疏眉思索着同他打商量,“他只是让我帮着分下去,我这样说也不算骗人的。”

“不行不行。”阿井一味地摇头,“若定要这么干,姑娘先与督主说个明白去。若姑娘不说,又非要我这么办,我便去与督主说了。”

温疏眉忙道:“不要!”

她怕自己大张旗鼓地分衣料得罪人,但更怕得罪谢无。

他不许她有事情瞒着他,倘若阿井这么办,她又要挨打了。

她觉得还是自己同谢无说为好,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更摸不清他会不会恼。傍晚时估摸着他该回来了,她便在茶榻边坐立不安地苦思起来。

是以谢无进门一绕过影壁,就看到小美人坐在那里,低头用手指搓着衣边,直搓出了小小的一个卷儿。

万般愁绪都写在脸上,活似一个愁眉苦脸的漂亮陶俑。

怎么了?

温衡那个老不死的出事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没听说啊。

她没道理比他消息更快。

谢无走过去,坐到榻桌另一边,她还没反应过来,专心致志地还在撮衣边。他不作声,支着额头看她,目光滑至她簪尾以珍珠穿成的流苏上,顿住,仔仔细细地审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温疏眉终于发觉他已在身边,惊了一跳:“督主回来了?”

他打量着她霎然发白的小脸,慢条斯理道:“你簪上的流苏一共十一条穗,每条以八颗珍珠穿成,一共八十八颗。”

温疏眉心慌之下抬手便攥了一把那串流苏,继而意识到,这话意味着他已在这里坐了许久了。

她嗓音发哑:“……我想跟督主商量件事,可以么?”

谢无一哂:“你先说,我才知道可不可以。”

“我是说……”她明眸轻眨,“可以商量么?”

他睇着她噤若寒蝉的模样:“可以。”

温疏眉的忐忑消减了几许:“那些衣料……”她平心静气,做出从容不迫的样子,“我分下去的时候,说是督主赏的,可以么?”

嗯?

就这事?

谢无眼眸微眯,

温疏眉提着心看他。

他身后有盏一人高的立灯,暖黄的光晕从他背后投过来,将他的脸照得半侧明半侧暗,愈发有了那股阴晴难辨的味道。

不多时,他笑了声。微微偏头,面容就全映在了暖光里,温润俊秀。

“可以啊。”他点头。

假作没注意到她如蒙大赦松气的样子,他接过阿井奉来的茶,抿了一口,又说:“过几日你跟我离京一趟。”

“离京?”

温疏眉下意识地抗拒。他离京该是去办差的,西厂的事情,她不想沾。

可她还是问了句:“去哪儿?”

他说:“宁州。”

“好!”

她当即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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