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傅司言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陆安生跟宿朝之已经留,只剩下席修然站在仓库的门口,沐浴着昏沉的夜『色』,莫测的神态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司言简单地询问了具体情况,得知两人暂时已经安然离去,终于彻底地松了口气:“别说,那黑龙的办法听起来不太靠谱,放在凤凰的身上还是真的好使。只要接下去他不门心思地搞那不知名的秘术,应该就算是万事大吉了吧?”
席修然闻言,垂眸看了过来,意有所指地低低一笑:“你真么觉得?”
傅司言被问得时语滞,更了好半晌,悻悻地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他瞥了席修然一眼:“说起来,宿朝之到底答应了你什么,居然让你愿意配合演出戏?”
席修然说:“我想要什么,他就给了我什么。”
样的话显然说得不明不白,傅司言见老蛇妖的态度也不打算透『露』,不屑地“啧”了声,也转身走了。
席修然在原地神『色』无波地又站了会儿,直到回眸从那空『荡』无人的仓库里落过视线,神态间才闪过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微不可识地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帮完宿朝之的忙,就可以依照约定耐心地等他结束世的寿命后,取其尸骨,锤炼鼎炉,可是今天亲眼看样一整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秘术过程”全部结束之后,莫名地反倒觉得些动摇了。
余和玉,如果他做了同样的事情,个男人若是有知,会不会也跟之前的宿朝之样痛苦,会不会也是同样不计后果地来阻止样的行动呢?
可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样处心积虑地想让心系的人复活,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间,居然也让他『迷』茫了起来。
当天晚上诡异的天象疑引起了各界的注意,宿朝之跟陆安生回去的时候,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已经都是关于血月之夜的报导。
两人的注意力自然没落在这些事上,回去的路上两只手始终紧紧地握着,路的沉默当中似乎又透『露』着千言万语。
从宿朝之问出那句话的时候,陆安生就已经隐约觉察到了他的生气,路走来跟是一脸温顺,乖得不行,却是不知道,时候越是作出这幅顺从乖巧的样子,越是让宿朝之恨不得好好地把他教训一顿。
之前那段时间不好暴『露』自己回忆的真相,早就已经让宿朝之憋得不行,刚走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他就一把抓过跟前的那个男人拦腰抱了起来,丝毫没顾及这样的惊呼,带着人径直走进了主卧,重重地甩上了门。
天知道他想要将陆安生个不知自爱的家伙狠狠惩罚顿,结果用力真的狠了,看怀里人那眼角泛出的泪花,整颗心又止不住地软化了来。
“是我不好……”宿朝之低低地叹了口气,轻轻地从陆安生湿润的眼角吮过,语调柔软中带着自责,更多的是心疼和爱抚,“让你个人,样子过了那么久。”
陆安生将头埋在宿朝之的怀里,贪恋地感受此时此刻的每一分熟悉的氛围,默默地摇了摇,喵叫一样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是,我没办法不让自己不么做。”
他缓缓抬头,定定地对上了宿朝之的眼:“如果换成是你,你也会做样的选择,对不对?”
样的注视太过直接而且『露』骨,宿朝之眼底闪过抹微妙的神态,然后『露』出了抹笑容,在陆安生的额前轻轻地吻了:“是的,我也会。”
今天晚上陆安生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宿朝之到底还是没忍心把他折腾得太狠,象征『性』地教训了之后就把人搂在了怀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不早了,睡吧。”
然而陆安生依旧就是这样直勾勾地看他,双眼睛清亮,似乎生怕睡着了人就会不见似的。
宿朝之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地在陆安生的头上『揉』了把:“我就这样抱着你,跑不掉。”
陆安生低低地应了声,才终于愿意闭上眼睛。
他确实是太累了,在这之前成日成夜地悬着颗心没曾放下,此时此刻终于等来了最后的尘埃落定,还是比自己预想的要好上太多的结局,彻底地松懈来之后,片刻间就样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陆安生觉睡得沉,也是前所未有的安稳,到醒来的时候才留意到不知不觉间已经日上三竿。
gu903();他已经习惯了常年从睡梦中惊醒的感觉,样平静的氛围让他隐约间有些恍惚,忽然想起什么,意识的朝身边看去,目光从那空空如也的床上掠过,心头一跳当即掀开被子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