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算发展，毕竟每个工坊能容纳的人是有限的，一个城市的各个作坊和厂子里面需要的精铁数量也有一个上限在那里，所以人数一旦到了一定程度?我们就会选出一位特别厉害的人?然后带着十几位值得信赖的同伴?拉着一批货物?跟着商队来到另一个新的城市，重新建立一个工坊。”豪肯解释道。

“那?这东西没有人学吗？这种炉子的技术含量不算高，我看并不复杂?你们是怎么解决偷学这种事情的？”陆恩再问。

“啊？偷学？”豪肯摸了摸自己的头皮：“我们其实不是很在乎这个?有人来学，那就学呗，他们学过去了也没有用啊，因为他们总是喜欢让下面的人加班加点，又不给他们吃东西睡觉休息，所以他们的人总是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高炉又很危险，一不小心手被烫掉了，或者整个人都栽进去了，那整整一炉子的原料就全废了，还要停工很久才能重新开工！说不定整个炉子都要坏掉，只能重做。”豪肯对陆恩解释道。

“这一来二去，就损失大了，效率反而不如他们平时用锤子敲来得快，而且啊，要让他们加钱给下面的人和我们一样吃饱饭，睡足觉再去干活，那比杀了他们还难！他们才不会干这种事情呢，那些老板就愿意看见手下人一直忙活着，就像这样才不浪费似的，我以前在他们手底下干活的时候，歇一分钟都要挨骂，但又累又饿，效率能高到哪里去？还不如和现在一样，吃饱睡足，干活又快，也没那么累！”

“再说了，其实咱们这个速度也不比普通的快多少，能支持这么多人生活，纯粹是因为没有老板的关系，没了老板，挣的钱就多了，这些钱就能全给兄弟们买吃的，那些种子，牛犊子和鸡崽子，都是拿大家挣的钱买的，买来也是大家的，每天下的蛋，煮成汤，每个人都喝的着，喝饱！这阿皮杜离海边又近，盐又便宜，海藻也便宜，混在一起煮，天天喝都喝不腻！要换成以前啊，肯定都是老板的，哪有我们吃的份儿？”豪肯说起这个就停不下来了，甚至连语气都变得轻快了很多，要换成以前他在老板手底下做工的时候，哪有现在这种日子，所以他非常满意。

“这么说起来，你是加入联合会工坊不久的？那你怎么接触到的？”陆恩有些兴趣。

“就是运气好而已，大人我之前是在莫卡萨，是铁匠1，刚刚出师，给人做冶炼师，我们这种刚刚出师的，也就勉强够糊口而已，我给商行借了一笔钱，买了一间属于我自己的小房子，每个月都要还一个皇帝金币，算上利息，我要七年才能还完，那七年我每天都加班加点努力工作，就很累，有一次我连续加班了几天，赶制一批紧要的货，两天两夜没睡，脑子不清楚，自己操作失误，出现了事故，受了伤，没了工钱，有一个月借款还不上，又没借到钱，于是房子和所有的财产都被收走了还债，又因为失误的原因把工坊的那一批货弄毁了，被工坊开除了，就流落出去了，我想过死，在最后沉沦在贫民窟，刚好遇到了联合会！”

“这真是我遇到过运气最好得事情，联合会的工坊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我在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远离了原来的生活，等到莫卡萨的联合会达到饱和之后，我作为一个识字的职业者，就自告奋勇带着他们来阿皮杜闯荡闯荡，你看，现在，已经小有起色了！”

豪肯说着说着就变的激动起来，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陆恩不怀疑他说的是假的，因为正常情况下对方显然不会这么亢奋，他用了一个无害的法术，让对方情绪稍稍激动了一些而已。

激动的人说话一般都不会考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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