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乃穿越人士 第22节(2 / 2)

gu903();翠梅发现了,小声道:“小姐,姑爷一、直盯着、看。”

婉婉脸一红,隔着屏风开口赶人,“唐枕,你不去前头待客吗?”

唐枕没听明白,不在意道:“不管他们,反正大多不认识。”

婉婉静了一会儿,又开口,“你不要那样看着我。”

唐枕这才明白过来,他耳根热了热,转身走了出去。

唐枕一走,婉婉就被崔嬷嬷说了。

“姑娘,你不该总和姑爷这么说话,他如今容忍你,日后可未必。”崔嬷嬷顿了一顿,又给她讲了个史上的宠妃,起先君王宠爱,于是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而君王爱她时,觉着她跋扈也是可爱,君王不爱她时,她过往的跋扈就全变成了罪过。

崔嬷嬷以史上君王来比喻唐枕,婉婉觉得不对,君王是贪图妃子年轻貌美才纵容她,可唐枕不是那种人,她打心底里也觉得唐枕不会变成那种人。

有心想争辩两句,但婉婉对上嬷嬷关切的眼神,又把那话咽了下去,她想,嬷嬷现在不懂,可总有一天,嬷嬷会看到唐枕的好。

到了那时,一切不言自明。

想到现今只有她一人知道唐枕的好,婉婉心里不觉得意,于是微微弯了弯眼角。

开宴招待各家女眷的地方就在湖心水榭,婉婉过去时,丫鬟婆子正领着各家夫人小姐入席,唐夫人是早就到了的,正和几位年纪相仿的贵妇人交谈,见她过来,忙招招手,对身边人道:“这就是我那儿媳,你们都瞧瞧,是不是可怜得紧?”

这里的“可怜”,说的是值得人怜爱,唐夫人能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讲,说明她对这个儿媳是很满意的。

众人于是抬眼望去,就见一身着杏黄色衣裙的年轻女子远远走来,发髻上的钗环珠花都精美无比,耳边垂下两粒滚圆的珍珠,在灯火下映衬下晕开浅浅一层光辉,若是寻常人做这样富贵的装扮,说不准就被通身首饰压了下去,可落在她身上却相得益彰的,半点压不住她秀美绝俗的姿容。

看见婉婉,便有小妇人悄声议论开来,“原来唐家少夫人这样美貌,难怪唐公子能连着一个多月都不上那烟花之地。”

安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些大户太太们平日里闲着没事,只得聊些八卦传言解解闷子。唐枕就是她们平日里议论的对象之一,毕竟这可是安州头一号纨绔人物,跟唐枕一比,自家爷儿们再如何混账,也被衬成了正人君子。

由此可见唐枕的名声有多差了。

婉婉自然听不到那些窃窃私语,她来到唐夫人面前行了一礼,又在她的引见下与各家夫人认了个脸熟。

席间众人行了酒令,喝的是不会醉人的果酒,饭菜略略吃了几口,唐夫人看出婉婉认生,与各家夫人并不如何热络,便体贴道:“年轻人就该跟年轻人一块,陪我们这些老人没意思,你自去玩耍吧!”

婉婉闻言也不推辞,行礼过后便告退了。

一走出水榭,婉婉的脚步便轻快了些。

各家夫人看她背影,说笑了阵,便有一人道:“这样的场合,不说侍奉婆母,也该陪着待客……”她摇了摇头,很是看不过眼的模样,“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懂规矩。夫人合当敲打敲打才是。”

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响起,唐夫人放下调羹,一直和煦的脸沉了沉,“我家娶儿媳是拿来疼的,不是来嗟磨的,她在闺中时如何,在这家里也当如何,我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前面都是真心的,只这最后一句话唐夫人说起来不免心虚。

她自认对婉婉是疼爱的,只是再疼爱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在她心里,总归是儿子最重要。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以免这些自诩高门的贵妇看低了婉婉。

刚刚说话这位夫人夫家姓王,也是做官的,品级上说起来跟太守差不离,只不过是个虚职,位高权低,而唐太守不同,他在太守这个位置稳稳当当做了许多年,实权大,政绩又向来出色,京中已经有消息传来,说等明年上头那位刺史调离,唐太守就能升为刺史了。

唐家虽然出了个混不吝的儿子,但唐太守的官运还是不错的,要知道有些人别说升到太守位置,只是当个芝麻大的小官都一蹲一辈子,别说升迁,治下不出乱子没遭到圣上贬谪便是好运了。

因此在场诸人面上不说谄媚,但明里暗里也都有奉承之意。

他们多多少少都觉得唐家取婉婉是退而求其次,不管面上怎么说,唐夫人心里对婉婉应当是有些不满的,娶这小门小户的丫头只是为了拴住那跟野马一样的儿子罢了。此时见唐夫人厉言维护,心里方多了一杆秤,那个出言劝唐夫人调/教儿媳的人也觉得面上有些热,借口更衣退了出去。

这位王夫人走出水榭没多远,便听见前边不远处一个园子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唱戏声,唱的是《王侯女怒斥长舌妇》。这是出新戏,刚好王夫人前几日才听过。

唐夫人娘家富贵,刚好对应王侯女,而王夫人方才多言失言,正跟长舌妇对上,若不是王夫人清楚这宴客的节目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还以为唐夫人故意找了这出戏来讽刺她。

正好有丫鬟路过,王夫人问前边唱戏的是什么地方,都有些什么人。

丫鬟回答说是老爷们在听戏。

原来是宴男客的地方,王夫人不好再往前走,便又回去了。

此时此刻,那宴男客的园子里,戏台子上王侯女还没出场,先出来的是几个闺门旦,虽然年纪都不算小,但扮演闺中少女的娇态活灵活现,旁边赵四几个看得目不转睛,唐枕无聊得想打哈欠,不明白这种几个女人凑一块吵嘴的的戏有什么好看的。

赵四见他不明白,嘿嘿笑道:“唐兄后院干净,自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你是不知道,这种女子多的地方,争端就越多。”

唐枕嗤之以鼻,“难道男子多的地方争端就少了?”

赵四道:“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女子这种争端,看着有趣。”

唐枕看来看去,不就是几个女人在吵架吗?

赵四指给他看,“唐兄看左起第一个,高个泼辣那个,再看右边第二个……看出来没?”

唐枕仔细看,发现泼辣那个是真泼辣,唱功也是真好,几句词唱下来听得人如痴如醉,但仔细听唱词,就会发现其中夹枪带棒不好相与,一听就明白这是个得理不饶人不得理更不饶人的主儿。再看右边第二个,面皮薄个子矮,被说得一句话也反驳不上,只呐呐站在那里满脸难色,老半天才唱出一句,“你岂有此理~~~”

赵四见唐枕看得目不转睛,嘿嘿笑道:“唐兄你看,这种几个女子为那男子争风吃醋的场面不是好看得很?你看那高个的,泼辣带劲儿,你再看面皮薄的,温柔小意。哎,哪个都是我心头好啊!”

赵四显然是把自己代入进那个被众女争抢的美男子了,说着说着便一脸陶醉。

唐枕觉得这种戏太不现实了,便道:“这也太假了。”他自觉风流倜傥光风霁月,他这样的正派人都没人争抢,凭什么那个只会惺惺作态的男主就有这么多好姑娘抢着要?

赵四道:“唐兄有所不知,女子间多爱攀比,她们不止攀比谁家郎君有钱有势,还爱攀比谁的衣裳漂亮、谁的珠花好看,其中性情软弱的便容易遭欺负。”

唐枕半信半疑,“可我怎么看那些姑娘们都规矩知礼得很?”

赵四哈哈笑起来,其他几人也跟着笑,“那是唐兄没跟着我们几个去趴墙头,你要见了她们私底下的样子,怕是要被吓坏。”

他们没有说的是,唐枕是什么名声?那些大家闺秀看了他都怕得很,哪个不是唯唯诺诺生怕惹了他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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