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使了什么邪术?”
婉婉刚才那三下已经用尽了她的全力,全头顶幂篱也歪了。她感觉自己的手微微发颤,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气力再用一次点穴了,但她不敢叫这人看出她气弱,于是极力压着喘息,镇定道:“哪里有什么邪术,不过是想给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小人一个教训。没有几分本事,哪个女子敢出来做事?连这道理都不懂,你们也敢出来混?”
说着她故意往前迈了一大步,这一步果然吓住了赵姓商人,他瞟了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两人,吓得连说话都哆嗦了,“少夫人饶命啊!小人全是受了宋家指使才来干这种缺德事,小人也是逼不得已啊!宋家主说了,这酒楼几千两都不会有人要,叫我们放心干,出了事他负责……”
话没说完,包厢外忽然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谁说没有人要,本少爷出八万两买下春风楼!”
婉婉一惊,立刻侧头望去,只见敞开的大门处转进来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他身形略胖,一瘸一拐,一边捂着脸上淤青一边喊:“八万两我买了!谁再敢欺负嫂子就是跟我赵四过不去!”
赵姓商人看见他,这下惊得连腿都在打摆子,“赵……四公子,小人也姓赵,是……啊!”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赵四赏了一巴掌,给打得嘴角都破了流出血来。
赵四甩甩吃痛的右手,“呸!凭你也配姓赵!”
这还不满意,又抓起包厢里椅子狠狠砸了几下,直打得人惨叫连连才不甘不愿地松了手。
“嫂子,小弟来晚了,没受惊吓吧!”
婉婉摇摇头,眼中突然盈满了泪水。
夫君你知道吗?你那些朋友还记得你。
第44章唐家沉冤昭雪
“大夫来了!快看看多少人伤了?”
“把门关上,将人都抬进后边院子里!”
“衙门的人来了,把那些人都绑上!”
春风楼大堂内,那三名商人带来的打手被赵四的人打得满地呻.吟,赵四的人又很快报了官府,将这些跑到人家酒楼里砸场子打伤人的地痞混混全都押回了衙门。
衙门差役行动时,赵四还不忘站在楼梯上添油加醋,指着自己被打肿了的眼睛大声嚷嚷,“这些不知礼数的贱民,连本少爷都敢打,谁不知道春风楼要卖给我?一群混混怎么敢在我的产业砸场子,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你们可要秉公执法,要是郡丞大人不还我们赵家一个公道,就是闹到刺史面前,这事儿也没得商量!”
赵四一张嘴,那几个商人连同他们带来的打手就全成了故意找赵家麻烦的刁民,赵家可是本地豪强之一,得罪一家没有靠山的酒楼,跟得罪赵家能是一回事?这些人怎么肯认?当即就喊起冤来。然而没等他们嚎两句,就被衙役们眼疾手快堵了嘴。
为首那人还不忘向赵四邀功,“四公子您放心,这些人敢砸您的酒楼伤您手下的人,官府绝不会放过。”
赵四:“那我手下人延医治病的钱……”
那名衙役立即道:“自然是叫他们十倍奉还。”
赵四看了眼大堂中被打得哎哎痛叫的人,总算是满意了,“官府办事,我自然放心。劳烦你们跑这一趟,待会儿我让管家送些银钱请大伙吃酒……”
“不不不。”那为首的衙役连连摆手,只道是本分不敢收受好处,这才领着拖着那些混混离开。l.k.d.j
那衙役刚刚走出春风楼大门,身边便有个弟兄问他,赵四公子乐意给赏钱为何不接?
那衙役低声道:“唐太守倒了,接着就可能是赵太守了,这么点小事,你还敢拿太守公子的钱?”
那人一下住了嘴,面色悻悻。
那些衙役走后,赵四又吩咐自家下人把春风楼被砸烂的东西归置好,这才又一瘸一拐地走回二楼包厢。
朱二在帮吴掌柜擦跌打药酒,婉婉刚刚替朱娘子揉好身上的淤青,听见赵四回来的动静,她忙起身走出包厢,抬手朝赵四行了一礼。
赵四哎哎两声,“嫂子客气了,快起来!”
婉婉坚持行完这一礼,才起身正色道:“今日多亏赵公子相助,否则夫君的产业就要被那些人夺走了。”婉婉说的是实话,当时她虽然制住了两人,又吓住了赵姓商人,但这三人带来的打手都是逞凶斗狠之辈,春风楼里待客做饭的伙计们怎么能打得过?倘若没有赵四及时相助,只怕婉婉出了包厢门就要被那些人捉住。她那一下点穴功夫根本防不住那么多人。
不过她提起这事,赵四并不自傲,反倒露出几分愧疚,“说来惭愧,往日里唐兄最是仗义,也帮过小弟不少大忙,可唐家出事,小弟却没能耐帮上忙,只能做些微末小事聊以自慰。”
婉婉想说唐家之事涉及到太子,别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在帮忙了,赵四能在危急关头冒着风险出面相助,再没有比他更重情义之人,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四就大呼小叫起来,“哎!差点忘记嫂子还怀有身孕,快快坐下!嫂子有没有哪里不适?我叫大夫上来瞧瞧!这可是唐兄的骨血,不能有半点闪失!”
婉婉:……
婉婉下意识捂住肚子连连摇头,“没有,我没有半点不适。”要让大夫上来发现她并未怀孕,那她也要跟着被抓进大牢了。
赵四这才松一口气,两人回到包厢中,赵四从怀里抽.出一沓银票,“这里是十三万两,兄弟几个听说嫂子要卖掉产业,东拼西凑才凑到这些银子。”他解释道:“嫂子别怪他们没现身,唐家出了那么大的事,谁家爹娘不怕儿子受牵连?大家都被拘着出不来。”说着嘿嘿一笑,“还是我聪明,学着唐兄爬屋顶翻出来,就是落地时急了些,摔伤了腿……哎,嫂子莫担忧,这点小伤过个几天就好了。”
看着堆到面前的银票,婉婉眼眶有些湿润,“有了这些钱,夫君和婆母他们在牢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了。”
赵四听了却叹一口气,“嫂子,要不你还是带着银钱尽快离开安州吧!”
婉婉一愣,“难道安州这么快就要乱起来了吗?”
赵四摇头,“也不是。”他今日来除了想帮嫂子撑场子,还有另一件事要告知她,他将扇子摇开遮在面前小声道:“我听说裴郡丞,还有孙刺史在上折子请圣上废除赦免孕妇的律法,要是让他们借着太子薨逝上成了,嫂子怕是坐在躲在床底下也要被抓了去。”
赵四显然不认为唐枕还能出来,十分担忧地看着婉婉腹部,目光怜爱得仿佛已经看见了一个颇似唐枕的小娃娃,看着看着便红了眼圈,“唐兄一世英名,我这做兄弟的,不能救他出来,至少,也要保住他唯一的骨肉。”
婉婉本来还有些拘谨,但见赵四一个身高七尺的大男人说着说着便哭起来,一时又动容又有些好笑,她提醒道:“赵公子不必担忧,夫君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唐家是被陷害的,京都唐家为了不被拉下马,一定也会尽力保安州唐家,万一京都唐家也放弃了,唐枕那么厉害,还能带着家人逃狱出来,总归能保住性命。
显然,婉婉的乐观并不能传递给赵四,赵四只以为婉婉是在说服自己,他叹了口气,但想到伤心难过于孕妇不利,于是不敢说那些杞人忧天的话,只尽力劝了劝,便又离开了。
婉婉坚持将转让酒楼和铺面契书写给他,送走人,才又分出一部分钱送到狱中打点。
一连数日,婉婉忙前忙后,累得身形都消瘦了一圈。
沈氏让翠梅过去照顾她,又派崔嬷嬷去看过,听说婉婉瘦了,她绞着帕子含恨道:“唐枕真是个祸害,下了牢狱还能勾走我女儿的魂。”又对崔嬷嬷道:“她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告诉她,只要她肯认错,只要她今后还像以前一样乖巧听话,我就让她回来,带着她一块去锦州。”
崔嬷嬷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夫人,小姐说她如今过得很开心,比在闺中还开心,再也不想回来。”
沈氏没料到会听见这样的话,她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当晚气得没吃下饭。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