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和尚们纷纷念起佛号。
青阳顿时就懂了,可以啊,人家觊觎遗产,多觊觎一下马爸爸或比尔盖茨,这位是谁的他都想要:“那把他叫醒——”
青阳想说,把他叫醒确认一下,手一『摸』这假宗主的身体,已经冰凉,甚至于魂魄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优昙皱起了眉头,身影化实为虚降下地面,“我去地府一趟,你先超度其余亡魂。”
“??”青阳看着地面茫然了一会,才抬头加入其它弟子超度亡魂的斋醮中。不知是不是优昙的原因,这一次上来拘魂的竟不是普通鬼差,一黑一白,帽写“下太平”、“一见生财”。
曾经幸和两位交道的和尚、道士,立即尊敬地喊:“七爷、八爷。”
以阴间官职地位排序,白无常被尊称为七爷,黑无常被称为八爷。
两个无常正想应声,刚好开着阴眼的胤禩,一路软着腿,顽强地将兵将带上山了,兜头就听人喊什么“八爷”,他下意识地应:“——嗯?”
“……”嘴张了一半的黑无常缓缓扭头,冲着应声的胤禩投去森然的目光。
白无常却是骤然一笑:“巧了么,是你呀。”
胤禩对道门的神哪怕不熟,这黑白无常却肯定是认识的,人生头一见鬼就碰到鬼差,对方还倏然一下贴得很近,他腿都快软成烂泥了:“我,我……”
……鬼啊!!!胤禩在心底仓皇地想,他终于白四哥的那种惶恐了,这种浓郁的死亡息,是任何活人都心眼里畏惧的。
白无常柔声说:“我们都听的,你和那个四阿哥,被百姓尊为阳间的黑白双煞?”
胤禩能见鬼,跟他一块上来的士兵们却看不见,身边的几个侍眼看着八阿哥突然看着虚空面『露』恐惧,还一下往地上跪,赶紧扶住:“八阿哥!”
胤禩都快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只浑身冒汗地说:“这这都是,百姓抬爱,我……我们哪能……嗝!”
黑无常『露』嫌弃的神『色』来:“就是这人,被百姓拿来与我相比?”
胤禩快哭了,白无常靠得太近,拘魂那铁链子都贴他身上了,他现在就在脑内无比清晰地不停回放,当初四哥在他面前详尽介绍的十八层地狱……
白无常笑嘻嘻:“多巧呢,你是八爷,他是八爷。”
“……!”胤禩暴风落泪,心想我排老八不是我选的啊,真的真的只是巧合!!没不敬的意思!
·
紫禁城,养心殿。
夜『色』渐深,更鼓声响,康熙披着衣袍,仍伏在案牍前批阅奏折。
或许是这些日子确实劳累,他难得在批奏折的时候盹,入梦以后,却坐在一片亮灿烂的金光间:“这……”
曾经孝庄康熙托梦时,康熙这样的经验,看这金光,康熙还想难道是那个秃驴阿玛托的梦,自金光中便走一个陌生和尚,面『色』淡然地冲他点头:“人间帝王。”
“?”康熙警惕起来,“这位大师,找朕何事?”
和尚垂目合掌:“是圣上找贫僧何事。贫僧知道圣上曾前往五台山多次,想请一位国师。身为佛门弟子,本不该『插』手凡间之事,但道门之人矫枉正,贫僧不能坐视不理,故而特来寻圣上,赠您丹『药』。”
“……?”康熙的怀疑愈加重,这不是搞笑嘛,和尚炼丹,和道士念佛啥区别?
但对方既然入梦的本事,康熙不敢小觑,面上不显地客套道:“多谢大师,大师此仁义,不知能不能在梦外与朕相见?朕确实想请一位国师,保大清太平。”
和尚念了声佛号,只淡淡道:“缘见。”
康熙一个激灵,猛地梦中醒来,手一抖,那梦中的丹『药』竟手中落在桌上,哒哒蹦了几下,滚到奏折边停下。
“……”康熙不觉欣喜,反倒『毛』骨悚然,这种和尚看人的眼神,他的感觉实在太糟了,相比之下,反倒是宁愿为了保成对抗他、还把保成养得白白胖胖的青阳大师更可靠点。
他飞快拿了个木匣子来,将仙丹像扔烫手山芋一般扔进去关上,随后立即拿来纸笔,想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寄青阳大师看。
匆匆提写了几句,康熙只觉浑身一僵,整个人竟被定在原处。
“圣上……”方才还说缘见的和尚,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伸手他手中抽『毛』笔,动作之慢,仿佛想一寸寸他心中抽走希望。
这和尚就这么正大光地现在养心殿中,周围的太监、宫女,被定住了,时间仿佛被凝固了一般。
和尚看看桌上的信,没做什么,信纸便突然烧了起来,燃成灰烬。
“无知无觉的死去,不比坐等死亡快活吗?”和尚的手搭上康熙的头,先是被灼烫得弹开了一下,而后将手一翻,自心口往指尖处涌晦暗的金『色』,凝结成一条张开口的龙。
不知和尚做了什么妖法,康熙只觉一阵钻心之痛自头颅传来,宛被人用什么尖锐的东凿开一般,伴随着极大的痛楚,浑身的力被随之带走。
下一秒,一切就骤然地恢复正常。康熙僵硬的身体恢复自由,整个人因为被抽走力轰然倒下,周围的太监、宫女们被放开了行动,骤然看见圣上倒地,惊慌围了上来。
“……”康熙努力掀动嘴唇,想说喊大师,喊保成,喊哪怕任何一个知道大师存在的儿子,但终究抵不脱力,渐渐陷入黑暗。
紫禁城内一时陷入了前所未的惶恐中,皇太后急急赶来,询问太监、宫女圣上怎么倒下,只得到一个“或许是积劳成疾,圣上批奏折时,突然倒下案牍”的答案。
皇太后强令自己稳住心神:“保成……保成不在宫中,这事儿不能传去。”
可现在,还什么人能相信呢?
皇太后对阿哥们印象,还停留在结党营私,觊觎帝位上,权衡三:“传福入宫!”
比起各个野心勃勃的儿子,还是福这个尽心竭力辅佐了康熙一辈子,又没兵权的贤王,更加可靠。
福在府中拈花逗鸟,正闲适,被皇太后懿旨急传入宫,匆匆赶到康熙床前,就见早朝时还精神抖擞的康熙,整个人委顿在床,浑身冰冷僵硬,宛濒死之人。
皇太后厉声道:“哀家已经派人封住了养心殿,太监、宫女没哀家允许不得进,你速速将保成找回来——你干什么?!”
福总觉得康熙这状态不对,想想自己重金买来的壮阳符,还是掏来拍上康熙胸口。
仅是眨眼的功夫,壮阳符周围便现同被虫蚁啃咬般的缺口,以极快的速度迅速被啃噬殆尽。
“……”皇太后搭着康熙的手瞬间弹开了。
惶恐之余,皇太后又猛然联想起符咒与青阳大师的关系,以及当初康熙视察黄河回来,突然阿哥所的阿哥们分的符箓:“——快,快,福,你去找大师,来人!去各宫娘娘那儿,把所圣上赐下的棕扇带来,去阿哥所将阿哥们的符箓拿来!”
与此同时,青福观。
八阿哥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抓就抓了白莲、起义军两拨人,但心头却丝毫没惊喜。夜晚他不敢留在青福观内,只找了家酒楼住下,本想混一夜,立即带人返京,哪知道当晚就做了个真实不的噩梦。
“……哦。”青阳无力地了个哈欠,脑袋重重倒在罗睺肩上,“所以,你就是因为梦到自己被黑白无常穿小鞋,罚下地狱,才来的。”
“别……别别别这么说啊!”胤禩整个人都在抖,不知道是黑白无常故意托梦,还是怪胤禛把地狱的细节讲得太清楚,他是在拔舌地狱被痛醒的,醒来时现自己正咬着自己的舌尖,都血了。
是恰巧,胤礽大晚上的偷溜来找宵夜吃,看见这一幕,溜溜达达来:“呦,这不是——”
“——二哥!!”胤禩还没梦的恍惚中来,看到胤礽猛地扑去,眼泪蜿蜒而下,“二哥,我错了,我不该帮大哥,我不该设计挑拨离间,二哥你原谅我,我不要下拔舌地狱,我不要下铁树地狱……”
胤礽:“……”
啥玩意儿,咋他还没手算旧账,老八就疯了一样。
胤禩抱完胤礽的大腿,又去抱青阳,被罗睺抵开,还毫无形象地冲着青阳挥动双臂:“大师,大师救救我,我不想下地狱啊!您,您能帮我批命的对不对,我死后会不会下地狱?我带了银子,都你,都你……”
“……”胤礽啃着花卷坐下,“他是不是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一点风度不要的啊。”
“估计是吧……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来的。”青阳反手一抽胤礽脑瓜,“修道静心,你连宵夜的诱『惑』都忍不住吗?”来不知道施个障眼法。
胤礽开始无声掀动嘴唇,看他不甘心的表情,显然是在想,就准师父谈恋爱,我吃个花卷都不行。
“好了好了,”青阳被胤禩前前后后塞了不少张的银票,“八阿哥,这可不是做梦啊,你好冷静一点。还,这钱要是了,那可就拿不回来了啊。”
青阳看胤禩渐渐冷静下来,但还是一副不太信的样子看着胤礽:“……这不是你二哥,之前不就说了吗,鬼『迷』心窍。”
“……”胤禩的脸逐渐红了,羞耻地擦了一下脸,“不管是不是梦,我是真心想求大师批命的。哦,还我九弟,十弟,十四弟。”
青阳忖了一下:“那我就说一句,不争便是争吧。”青阳看胤禩面『露』疑『惑』,启道,“你想,你细想。太子静养,三阿哥醉心文学,你大哥誓永驻黑龙江,剩下夺嫡的人马还哪些?你四哥?你刚刚说,你四哥早怕了,那就剩你九弟、十弟、十四弟,你算算,你们要退了,圣上还能继位的儿子吗?”
胤禩:“……”
怎么听起来,好像能的兄弟是不太多。
青阳:“你要弄懂这个供求关系!你们不想夺位,那是圣上求着你们,你们想夺位,那是你们求着圣上。”
“……”胤禩的眼底渐渐『露』恍悟的表情,随后理解道,“是啊,想那么多干嘛呢?爱谁谁咯,谁要为十几年的帝王,下永恒的地狱啊……皇阿玛身体还挺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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