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远香近臭,康熙在道观里只享受了半个月不到,孝庄和苏麻喇姑就开始嫌弃:“圣上最近是不是胖了?”
赵公明对这种不事生产、只知享乐的猪……人,非常不满:“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知道大清的国库为什么空虚吗?胖了你,瘦了国库。”
“???”我平时很辛劳的好吧,康熙反驳道,“石氏和郡郡不胖了。比朕胖多了。”
“……”青阳进门就听这句,“您可真有出息……我看看,这几天修养的差不多了,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准备回宫吧。”
康熙任青阳检查,只是有犹疑:“现在回去,那和尚不会再找上门来?大师,朕这天仔细想了想,还是想请您做国师。”
“您怎么还没放弃?一百两银子一个月是真干不起!”青阳推开窗户说,“你看看我这一观,上有老下有小,多少张嘴嗷嗷待哺……”
窗外的阴兵们立刻很应景地喊起了饿,一张张鬼嘴大张,催促供斋。
“……”虽然是在打配合,青阳看到这一张张黑洞洞的嘴,难免感到窒息,噎了一会才痛心地说,“以前只有香火时,还没花这么多……我这简直就是开了个大食堂啊,而且食堂大厨还不会颠勺,每次盛菜盛饭都恨不得照猪的量给。”
康熙沉默了一会,几乎生出几分自我怀疑,半晌才缓缓道:“可之前内务府整顿,鸡蛋三文一颗,鱼肉三十文一斤,照这么衡量,单以青福酒楼的盈利,养鬼应该绰绰有余?而且,什么银子?当初我说的是黄金。”
“?!”青阳选择『性』地只听了后一句,脑袋顿时转过来了,“黄金?那我当初为什么拒绝。”
“……??”康熙的眼睛瞪得比青阳还大,“不是你说,修道之人,遣欲坐忘,有难必出,多银不取?”
当时青阳淡笑乘车辇飞天的场景,康熙还历历在目,是青阳的果断拒绝,让康熙对青阳始终保持一丝信任、敬意。
青阳沉『吟』:“那可能,是因为我太高风亮节了吧,这都能记错。”
青阳皮厚地顶住康熙的瞪视,挠挠头,想着这事儿之前和张双迎、绝明他们谈过,松口道:“可以是可以吧,但先说好哦,我还是要留在青福观,方便接义诊。您回宫,我可以派青恣陪您,在旁守候。还有,工资要月结,毕竟我不知道啥时候就飞升了,万一没来得及领怎么办。”
青阳甚至还想要加薪:“真的不考虑多给点吗?这一张张嘴早晚轮到青恣来喂。”
“……”康熙完全没有三顾茅庐功的喜悦,甚至想锤死诸葛先生,面无表情地说,“孩子长大了,是该自力更生了。”
“好吧,”青阳遗憾了一会,“那把银子付一下……”
康熙:“????”
毫不夸张地说,康熙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什么银子?!哪来的银子!不是说封窍不收钱,就算是月俸,那也是走马上任一个月后再给!”
“不是啦,”青阳低下头『摸』出一张单子,看得出是进门前就准备好的,“我只说封窍不收钱,帮您调养身体,还有食宿费,包括青恣的陪护费,您得给下吧?这是账单。”
“……”康熙快死了一般,他就知道,不该指望占大师的便宜,有句俗话说得好,不是不刮,时候未到。
看看总额,康熙试图挣扎:“这陪护费,就不用了吧?儿子照顾老子,不是天经地义?”
“可以哦。”青阳难得的好说话,掏出笔划掉陪护费,康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青阳轻快地将同等的金额加到了伙食费上。
康熙:“?????”
怎么还带当面涨价的呢??
“呦,还不乐意了?”赵公明飘过来,阴阳怪气道,“知不知你有多幸运,父凭子贵。否则一般人哪能吃得上灶王『奶』『奶』做的饭菜?你这个表情,是觉得灶王『奶』『奶』亲自下厨做的饭菜,配不上这个价钱?”
康熙:“……”
父凭子贵?????这词是这么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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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鬼环伺下,康熙还是痛苦地把钱掏了。
“往好处想,等五世同堂,这银子不还是花到你自己身上?”青阳劝慰康熙,“对了,我们观开的密室逃脱,终于开业了。作为青恣的家属,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体验一下?就算是送别礼。”
康熙第一时间拒绝:“不去!”
还以为他会上当吗?呵,说什么送别礼,恐怕是送别一刮吧!
相比较之下,康熙问:“保人呢?什么时候回宫?”
“来了来了。”胤礽牵着郡郡溜达进屋,“急什么嘛,体验一趟再回去,自家的产业。这次真不用花钱了。”
“……”不知道为什么,康熙的脑海突然浮现“父凭子贵”个字。
郡郡已经雀跃跑来抱玛法的大腿了,石氏在门口拘谨地等,康熙本想拒绝,却已经被胤礽和郡郡一块推得推,抱得抱,走出大门。
“看这个,”胤礽兴致勃勃地给康熙展示,“师父给我做的法器!郡郡,给你玛法介绍一下。”
“……”郡郡如遭雷劈,快乐顿减一半,没想到出门玩还要被考教功课,“嗯……嗯……!这个,这个叫做法鞭,叫净鞭、打神鞭……”
“嗯嗯,”胤礽殷切地看小女儿,“还有呢?”
“……不记得了……”郡郡咸鱼一样地将脸埋进石氏怀里,惆怅地说,“阿玛,郡郡不想努力了。阿玛带着郡郡的份加油,好吗?”
康熙看胤礽语塞,『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是,当初是你自己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康熙心情大好,接过法鞭摆了摆,没试出什么特别:“这我听过,法鞭是闾山道派常用的法器,除此之外,辰州傩戏、湘西的苗族法师,会用法鞭。”
“和闾山道派什么关系……”胤礽嘟哝地说,“这就是我师父看我爱用鞭子,所以做的。”
康熙噎了一下,又是一怒,心想那你之前考教郡郡,考考考考个屁。
青阳和罗睺一道出来,清点了一下人数,看都到齐了,便伸手捏诀,借由阵法将众人瞬移到了店面后屋。鉴于恶趣味,陈圆圆、鳌拜等阴鬼们一致投选了鬼怪主题的密室,得意地表示,想看看店员们会怎么处理。
店员缓缓抬头,啪地在众鬼身上一人贴了一张符箓:“出门回收,请勿折损。”
店员抬手,比了一下:“折损赔偿这个数。”
众鬼:“………………”
啊!!!这是什么恐怖故事,吓死鬼了!
贫穷令恶鬼老实,大家顺从得如同小绵羊一样,被店员分数波,带上眼罩走进密室的不同角落。等所有人到位,店员才用他空旷的嗓音说:“密室已开启,唯一线索:刮油水的恶鬼。祝大家好运……”
“……”
所有曾被青阳刮过的人或鬼,统统都感觉到了浑身一寒,瞬间感觉这密室一定非常恐怖。
只有青阳在小密室里好气又好笑:“暗喻我呢?这群鬼……唔。”
密室又小又黑,能触发光线的机关没被打开,青阳眼睛上的丝带还没解,就被罗睺摁住了。
一旁尽职尽责飘出来,准备给线索的鬼店员:“……”
靠,这是诚心来玩密室的吗?????
带着满满的悲愤和酸意,鬼店员穿墙而过:“幽暝未分,金鸡啼晓。”
鳌拜直愣愣地看鬼店员,莫名其妙:“什么金鸡,这门可以踹开不?”
仗一身蛮力,鳌拜抬脚就把自己的密室门踹飞了,还很得意:“雕虫小技,老夫——嗷!!”
这密室,可是由生前为帝皇做陵墓的工匠制成的,自然也把强力拆卸纳入考量中,门才倒下,机关就被触发,鳌拜立时就被贴符箓的钝箭『射』中了。
鬼店员在鳌拜呆滞的眼神中,缓缓勾起一个笑容:“恭喜玩家,已被淘汰。鉴于符箓被破坏,请自觉去前台赔付。”
鳌拜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传出去了,只剩众人在密室里,听那鬼阴阴地笑:“刮油水……刮油水……刮掉了一个,剩下的人里,谁最肥美?谁的脑袋装满了水?”
处转了一圈,除了鳌拜和青阳这两个屋子有点意外,其他人都乖乖在解密,鬼店员一时又有了好心情,愉悦地往最开始的那间密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