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问仙冷笑:“高考是我参加的,大学名额是我的,我又没有把名额卖给你,你凭什么来问我要钱,谁拿了你的钱,你不知道问谁要去?”
“余问仙,你敢不还给我钱,这个大学名额,我就不会还给你,你也别想读大学!”王玉英耍无赖了。
唐爱莲气笑了:“这个还能由得你不成?你信不信,你私买大学名额,要是问仙告上去,你说不定会要坐牢呢,你居然还敢说不归还名额?”
“那她私卖大学名额,不还是同样的罪名?”王玉英反应倒是蛮快。
余问仙冷笑:“又不是我卖给你的,谁卖给你谁坐牢。”
“我就说你是你卖给我妈的,你也跑不掉。就算是你妈卖的,那也是你的妈,该你承担。你把名额卖了钱,又想来这里诬赖,你是既想要钱,又想要名额,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反正你要么双倍给钱,要么你就老实回去,把这大学让给我上。”
王玉英是估计大学读不成了,便想着闹着,让余问仙也读不成。
余问仙既愤恨又无奈:“我怎么可能卖我的名额,再说那卖名额的也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
“后妈也是妈,你妈做的事,你不承担就是不孝!不孝的人还读什么书?趁早滚回去种田去。”王玉英到这个时候,就是要胡搅蛮缠。
“后妈如果把继女当女儿才是妈,把继女和她辛苦考取的大学名额当货物卖的人,从来都不是妈,而是仇人,你让我对一个传人行孝,你安的什么心?
反倒是你,你养父将你当亲女儿对待,你却拿着你养父在全村父老乡亲那里借来的你奶奶的救命钱去买别人辛苦考取的大学名额,导致你奶奶无钱看病而死亡,你等于间接害死了你奶奶,你觉得你这样不孝的人,有资格说孝字吗?”
王玉英又气又怒:“你胡说,我奶奶不是我害死的,再说钱也不是我拿走的。我妈只是拿走了那些钱,又没说不让我爸再借钱去给奶奶看病。”
“再借?”
唐爱莲实在忍不住了:“你难道不知道,借钱有多难?你爸是赤脚医生,父老乡亲平时受了他的恩惠,才借到了那么五百块钱,还把全村都借遍了。
这个时候,一个民办教授的工资也不过十八块钱,五百块钱啊,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攒几年,一个农村壮劳力,一天工分多的也就三四毛,少的也就一两毛甚至几分。
一年到头,扣了生产队发的口粮、杂粮、猪肉、鱼、鸡鸭等等,一年到头能分个几十块就很不错了。
虽然说吃的不发愁,但还要穿吧,还有人情来往吧,真正一年能攒下钱来的很少。
一个百把户的村子,能借出五百块钱来,已经是将你们全村的余钱都借光了。你以为,还能再借出个五百块钱出来?
你不要告诉我,你一个十七岁的大姑娘还不知道这些事,你让你妈给你买大学读书名额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你拿走了你奶奶的救命钱,就等于让奶奶去死!”
“还有,你居然把事推给你妈妈?如果不是你自己考不起大学又想读大学,你妈会为你去买别人辛苦考取的大学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