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酒是她自己酿的,秦昭昭不心疼,爽快地说了声“没问题”。
【只要别问我要小肉干就行。】——应完后她心里这么想着。
殷溯:“……”
殷溯回神看她,眼睛微眯片刻,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还有那个小肉干,味道也不错,也给孤带点。”
秦昭昭:“……”
秦昭昭整个人都呆了一下,而后急忙说:“那、那个吃完了!没有了!”
其实还有最后一点,是她用了生平最大的自制力才存下来的,就等着实在想得不行的时候再拿出来解馋呢。
“是么?”将她所有心声尽收耳中的殷溯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欺君可是大罪,你想好了再说。”
秦昭昭:“……”
秦昭昭挣扎了一下,还是觉得小肉干重要,于是她忍着心虚绷着脸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没骗殿下,真的吃完了!”
【我可不是故意要骗他的,实在是我舅母做的小肉干太好吃了,这边又买不到……咳,他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发现我骗他了吧?发、发现就发现吧,为了我的小肉干,我拼啦!】
没忍住抽了一下嘴角,又莫名想笑的殷溯:“……”
秦昭昭最终还是成功保住了自己仅剩的那点小肉干。
殷溯没有戳破她的小谎言,吸完黑气后让人拿了套小太监的服装给她换上,命范戟找人送她出宫了。
范戟办事十分靠谱,秦昭昭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这厢,殷溯目送她离开后,起身去了偏殿。
偏殿里正有一身穿月白色直缀的青年在等他。
青年年约二十三四,长相只是清秀,不算特别出众,但气度高华,举止翩然,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声公子世无双。
他名唤谢无期,是谢皇后嫡亲的侄子,谢家长房嫡出的五公子,也是殷溯从小一起长大的伴读和名义上的表哥。
这会儿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正在品茶的谢无期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偏头笑了起来:“他们说殿下在休息,我还以为我又得等上好一会儿才能见到殿下,不想殿下今日竟来得这般快。”
莫名不自在了一瞬的殷溯:“……总不好叫你一个瞎子久等。”
谢无期也不在意他叫自己瞎子,形状漂亮却没有焦距也没有神采的眼睛一弯,嗓音温润又带几许戏谑地说:“多谢殿□□谅,只是我又不是今日才瞎的,之前怎么不见殿下……”
脑中飞快地掠过秦昭昭趴在他怀里抱着他的样子,殷溯身形微滞,轻嗤一声打断了他:“几日不见,你废话又变多了。”
“没办法,生活无聊嘛。”
“……有事说事,没事孤继续睡觉了。”
谢无期笑了起来:“我是来给姑母请安的,没什么事。不过我瞧着殿下这儿似是有事?”
知道他指的是贺逍,殷溯走到他身边坐下,扯了下唇:“已经没事了。”
“又是那个偷你紫气的人动的手?”
殷溯的事该知道的谢无期都知道,尤其是与帝王紫气有关的事。因为他的眼睛,是半年前为了给霉运缠身的殷溯挡灾才会失明。
“嗯。”殷溯也没瞒他,大概跟他说了下。
事情既已解决,谢无期听完后便没再多问,只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殷溯想到自己答应秦昭昭的事,正要伸手倒茶的手顿了一下:“目前看来最有嫌疑的人还是老三,五天后他大婚,孤打算派人探探他。只是这几日老四和白家那边一直疯狗似的咬着孤不放,所以这事儿你得帮孤盯着点。”
谢无期是他最信任的谋士和军师,就算他这会儿没来,殷溯也打算明天去找他说下这事儿,让他到时配合秦昭昭行事。
“殿下打算派出去的那个人,不会就是那位神秘高人吧?”谢无期闻言挑眉,“三天前我才与你说过这事儿,当时你怎么回答我的——时机未到,再等些时候。结果现在竟连具体计划都有了?这可不是殿下的作风啊,不知是谁这么厉害,竟能叫殿下改变主意?”
殷溯:“……你就说这事儿你能不能办吧。”
谢无期与殷溯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他的性格,闻言稍一停顿,颇有兴致地笑了:“能,自然是能的,正好我也想看看,殿下口中那位高人,究竟有何能耐呢。”
说到这殷溯就想起了秦昭昭给他的那把铜钱,他没理会谢无期话中满满的探究之意,随手摸出一枚铜钱扔给他说:“辟邪的,带着别弄丢了。”
“这是那位高人给的?”
谢无期接过那枚铜钱,用手指摸索了起来,殷溯见此沉默了一下,嗯了一声,之后说:“听说北疆那边有个游医医术不错,就是行踪不定一直找不到人。等过了这阵,你再去北疆转转吧,顺便替孤看看北疆的情况……”
谢无期手上动作一顿,轻笑摇头:“不去了,怪累的。殿下也不必再费心替我寻找什么神医,我已经习惯自己现在的样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了。”
为了他这双眼睛,这半年来殷溯请遍了天下名医,他自己也外出寻访了许多医者,但都没什么收获,如今谢无期已经看开,不再执着了。
可殷溯却冷哼了一声:“你愿意瞎着,孤可不愿意整日对着个瞎子说话。”
他说完,扭头就加派人手打探那神医的下落去了。
谢无期也没拦,只笑着给自己添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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