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吗?苏狐忐忑又期待的问道。
时乐也不确定。
他守着面前的鸡:现在只能等等看了。
那个作乱的小鬼被捉走,应该没有谁想要再伤害婆婆。
这种情况下,能不能招回来婆婆,他也说不准。
几人都在安静等着。
薄闻时看着小孩儿认真的模样,心上的某根弦,都仿佛被人轻拨了一下。
时乐一直在盯着鸡,连个余光都没分给别人。
他虽然平时沉迷薄闻时,可关键时刻,还是很清醒的。
等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僵硬成石头的大鸡,身子突然动了下。
原本就紧张的时乐还有苏狐,全都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要屏住了。
大鸡动了动身子,像在驮着什么。
时乐猛地闭上眼睛,手指触碰鸡身,给自己通了个灵。
刚才大鸡突然僵住不动,是因为它也离了魂。
鸡通阴阳。
它是去接婆婆回来了。
时乐闭着眼睛,却能在黑暗里,再次视!物。
这一次,他所看到的并不是铺子里的景象。
他看到大鸡正在阴森的小路上奔跑,体型是它原本的好几倍,且背上还驮着头发花白的婆婆!
一路上。
不停有小鬼试图给他们使绊子,还有鬼想要把他们给留住。
好几次,那些只剩白骨的鬼爪子,都要拽到大鸡的尾巴
时乐虚空结印,在大鸡的后头替它拦住干扰。
在又跑了十来分钟后,大鸡跟时乐同时睁眼!
时乐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他睁开眼,没顾得上歇气,直接一鼓作气将被大鸡驮回来的魂魄,重新送进婆婆体内。
魂魄离体了一天一夜,可想而知有多虚弱。
时乐让魂魄归体,又画了安神符贴在床头。
好了。
他说着,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小脸累到有些呆。
苏狐握着婆婆的手,回头看着他问道:婆婆这是好了?
对。只不过她还需要休息。婆婆年纪大了,估计要睡上一天,才能醒来。
那我就在这儿陪着婆婆。苏狐想也不想就直接道。
时乐点点头。
薄闻时看着地上呆乎乎的小孩儿,从口袋里拿了纸巾,把他的汗给擦掉。
擦完,他将人给拉起来。
时乐看看他,顺势把他的腿当做椅子开坐,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你要在这里守着,还是跟我回去?薄闻时垂眸问道。
折腾了一夜,这会儿外头的天都亮了起来。
时乐有些犹豫,他想再陪陪婆婆,可又想把薄闻时给送回去。
薄闻时在这里已经陪他熬了一夜。
乐乐。
苏狐现在心情不错,婆婆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她的状态也不像之前那样紧绷着。
她瞅瞅这俩人,觉得让他们俩在这,自己得吃狗粮,遂大方道:你们俩一块儿回去吧。
我还能陪着婆婆睡会儿呢。
苏狐说道:你俩都是男的,留下来也没地方休息。
在苏狐的发话下,时乐推着薄闻时,两人一块儿出了铺子。
白街别的铺子陆陆续续都在开门,准备着迎客。
时乐打了个哈欠,慢吞吞道:薄闻时,我还有好多疑惑没搞懂。
比如。
那个保护婆婆的鬼,他怎么不出现了?
再比如。
昨夜里上门的小鬼,还有之前也上门的小鬼,为什么要把婆婆当做妈妈。
这些疑惑都像层迷雾似的,绕在他身旁,让他摸不出来真相。
不用着急。薄闻时声线清冷,他淡淡道:等你好好休息完,再去想那些事。
时乐点了下脑袋:嗯!
走到白街街口,摆摊卖煎饼果子的大叔,已经出摊了。
时乐闻着香味,吸溜了下鼻子。
我饿了。他汇报道。
薄闻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卖煎饼果子的摊位。
想吃?
想。
薄闻时把钱包拿出来,递给他:去买吧。
时乐没要他的钱包,自己几步走到了摊位前。
我要两份煎饼果子。他说着,看了眼薄闻时:其中一份多加料。
片刻后。
薄闻时看着他递来的煎饼果子,里头装了满满的料,而他自己那份则看着就很简单,什么都没加。
换一下。
薄闻时说着,直接跟他交换了下。
时乐的那份,已经被咬了一大口,薄闻时像没看到似的,毫不在意的在那个缺口上又咬了下。
时乐:
时乐看着手里的加料大份煎饼果子,脸红了下。
薄闻时可真好啊!
他舔了下嘴唇,都想亲亲薄闻时了。
司机在路口前头等着他们。
上车后,时乐已经把煎饼果子给吃光了。
薄闻时想想他的饭量,再想想这份煎饼果子:乐乐。
啊?
为什么不多买几份?薄闻时问他道:一份能吃饱么?
时乐摸了下肚子:待会回到家就要睡觉了,不用吃那么多。
薄闻时眉头蹙起:先前在家里的时候,睡前怎么没见你少吃?
时乐不高兴的瞅着他。
瞎说什么大实话。
在家里吃饭又不花钱,在外头买着吃是要花钱的。时乐理直气壮道。
薄闻时:?
可以。
这个理由很实在,实在到他想不出话来接。
时乐叭叭完,坐椅子也坐的不安分。
他有点困,可不想自己坐着睡。
薄闻时。
时乐戳了下他的胳膊,声音放乖了点:我想要抱抱。
薄闻时撩了撩眼皮:懒得抱你。
他越不想抱,时乐还非得想让他抱。
可能这就是叛逆吧。
时乐强行把自己塞到他怀里,拉着他的手,让他把自己给抱紧。
我要睡啦。
时乐像个八爪鱼似的黏在他身上,歪了歪脑袋,把眼睛闭上。
他在车上经常跟薄闻时这样亲昵,前头的司机也已经见怪不怪。
路上。
薄闻时没有跟往常一样闭目养神,他垂眸,看着怀里这张白净好看的小脸,在思索着一件对于他来说,陌生而又重要的事。
那件事,是苏狐昨夜里在铺子里问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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