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挑眉,对他这个比喻很新奇。
bug么,她倒是没有,但她怀疑许成蹊的存在是人类世界的bug——不然,他怎么这么聪明,盛世美颜的外貌在他惊才绝艳的大脑面前不值一提。
“我进步快是因为我聪明。”时浅恬不知耻地将此归结于她和许成蹊是同类人的缘故,只字不提自己每天晚上学到半夜。
啧,还没当学霸,倒是把学霸那套“我也没复习”“我考得不好”的凡尔赛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月考结束,恰逢周六,学校放半天假。
时浅不等成绩出来就去校门口等公交,一路拽着晃晃悠悠的扶手到离他们学校一站地的江大,路上给许成蹊发了条消息。
没有回。
她戴上耳机,拨通祁扬的电话。
对面接得极快:“喂,小浅浅,找你工具人哥哥什么事儿?”
时浅言简意赅:“我找许学长,他没回我消息。”
祁扬:“......啧,合着我在你这就是一接线员,专门帮你转接蹊蹊——他不在宿舍。”
“那他在哪儿?”时浅蹙眉lj,心疼许成蹊又去兼职打工,紧接听到祁扬说“图书馆”,松口气。
“谢了。”她正要挂断,祁扬问道,“小浅浅,你知道图书馆怎么走吗?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不用。”
每年新生入学,学校都会组织他们来江大参观,而且作为江大的附属学校,其课程和图书馆等不少学习资源也对他们开放,很多学生闲余都会来江大蹭课——当然,这些人不包括时浅。
下车抵达,当自以为记得路的时浅走了不到五分钟就迷失在一群长得差不多的建筑,问过路人后又不争气地找不到方向,不得不给祁扬发了求救信息。
祁扬幸灾乐祸的嗓音和人一同出现在她面前:“小浅浅,你不是不需要人帮忙吗?刚给我发消息的是你双胞胎妹妹呀?”
时浅面无表情地受了他一顿揶揄:“你是为了看我笑话才过来这么快?”
“我哪儿这么无聊。”祁扬领着她往图书馆走,“你打电话时我就在校广播站,离这片很近。”
时浅懒懒地“哦”了一声:“你不是大四了吗?怎么还弄这个?”
祁扬摊手:“下一任站长不争气,我只好延迟退休咯。”
“你居然还是站长?”时浅对江大的社团质量深表担忧。
祁扬:“......什么叫居然?就你扬扬哥这声音,可甜可盐可性感,全江大你都找不来第二个,多少小姑娘都是听着我的广播才能睡着午觉。”
时浅朝天上翻了个白眼:“许学长的声音就比你好听多了,你的迷妹们是不是聋?”
祁扬无往不利的自信心被时浅一句话扎破,一噎,反应过来后暗戳戳地刺激她:“聋不聋我不知道,但肯定不瞎,这一届的小学妹们开学不到一个月,就评出了院草校草,你的许学长再次以高票连任江大最帅的校草,每天都有各种小姑娘往我们广播站投稿,有给他写情诗的,有给他点歌的,有直接表白的,呶,下午就有一个,你说我是播呢,还是播呢。”
说完,一本正经地打开手机,给时浅看下午的点歌内容。
图书馆已经近在眼前。
风吹得香樟树婆娑,起伏的枝叶如恋人的呢喃。
祁扬看着时浅凉飕飕地扫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板着张冷傲精致的小脸往台阶迈去,惊讶挑眉。
这是醋到极致不想说话了?用无为治有为,不变应万变?
时浅并未理会祁扬离开前诧异的目光,刷卡进图书馆,进去后,没直接去祁扬告诉她的许成蹊常去的楼层,站在茶水间,开始翻手机。
几分钟后,重新回到广播站的祁扬收到一个令他意外的录音,外加一段话。
油墨混着似有若无的茶香萦绕在鼻尖。
四周安静,键盘和翻书声轻到细微,偶尔响起的桌椅摩擦被放大,空气弥漫着窗外飘进来的桂花香,人走在地板,仿佛置身无声世界。
许成蹊站在书架前,低头查阅资料,取下一本书,阳光钻进乍然空下来的缝隙,露出对面同样拿下一本书的少女,微歪着头,弯眉冲他甜笑,正对他的掌心贴着一张便利贴——「学长,可以请你出去喝杯奶茶吗?」
万籁俱寂的图书馆,他们身处同一层书架的两侧,古朴而厚实的纸张带着独有的味道将他们裹挟,俩人目光穿过唯一空下来的书架,轻轻相遇。
第21章(宣告主权)“别看了,名……
阳光扑面而来的一瞬,时浅长长地嗅了一口新鲜空气:“憋死我了。”
图书馆对她这种话痨真是牢狱般的存在。
她转过身,看着面无波澜的许成蹊,可怜兮兮地瘪了下嘴:“学长,你看到我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不应该很开心吗?我们都将近一个月没见面了哎。”
说着,小脸一耷,扮了个又萌又委屈的小表情。
许成蹊有一瞬没绷住,镜片后的双眸很轻地动了下,牵起一直抿紧的薄唇,一闪而过的弧度,又若无其事地收敛。
时浅眼尖地发现许成蹊被她逗笑,心情大好,笑嘻嘻地拉着他去奶茶店:“学长,你心里其实很开心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心有惊雷而面若平湖,说的就是你这种心里偷着乐脸上却没表情的人吧?”
许成蹊:“......那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哎呀你懂我意思就行。”
俩人在体育馆附近的奶茶店停下,时浅一本正经地问许成蹊:“奶茶不加糖可以吗?”
见他点头,似是都没在意她的问题,时浅挑眉,“学长,你不问问为什么?”
许成蹊配合:“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身边,我就很甜了呀。”时浅俏皮地露出小梨涡,一双古灵精怪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流淌的墨玉似勾魂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