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鸢被司俨抱在怀中,亦万分羞赧地将小脑袋埋在了男人的怀里。女使已将被洇湿大片的衾褥撤下,重新换上了干净的。
小姑娘对适才的种种有些接受无能,也弄不清身上到底是什么感觉,便娇气地在男人的怀里泣了出来。
司俨垂眸,见裴鸢这个小哭包的两个纤瘦的小肩膀正哭得一抖一抖的,便无奈地伸手为她拭泪,低声问道:“之前也对你行过此事,怎么这回就受不住?”
裴鸢语带哽咽地回道:“不…不一样的……”
“哪处不一样?”
他问罢,便将额头贴在了她温腻的额上,语气大有哄诱的意味。
裴鸢刚想让司俨不要再这样戏弄于她,却觉自己的腹部有些不适,随即她便微微颦了眉目,亦将小手覆在了肚子上。
司俨觉出了她的异样,焦急又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它好像在踢我呢。”
男人听罢,心中松了一口气,便同裴鸢解释道:“国师说过,等你身子快到五个月时,便会胎动了。”
小美人儿听到了胎动二字后,神情便蓦地兴奋了起来,腹中的孩子踢了她这几下,亦让她有了实感,原来它真的是会动的,是活生生的,而她将来也会成为它的母亲。
可司俨他的表现,却有些太过平静了。
裴鸢记得嫂嫂王氏有孕的时候,长兄裴弼对她腹中胎孩每日的变化都很在意,经常会当着她和裴小虎的面,俯身将脸贴在嫂嫂鼓起的肚子上,妄图去听其内还未成形的胎孩发出的声音。
司俨他对她固然是关切且照顾的,但是他对孩子的态度,却总是淡淡的,不甚放在心上。
故而裴鸢拽了拽男人的大手,软声央求道:“霖舟,宝宝既是都在我肚子里面动了,你怎么不来听一听嘛?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宝宝的,你这样它会伤心的。”
她丝毫都未料到,司俨竟是毫不犹豫地便淡声回道:“它本来就是意外之物。”
意外之物?!
裴鸢对这个字眼接受无能,心中甚至有些恼怒,随即便气鼓鼓地反驳道:“它不是意外之物,它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宝宝!”
“嗯。”
司俨虽然都依着她的话语,可裴鸢听着,却还是觉得他态度敷衍,便又娇滴滴命道:“你快换一个对它的称呼,不能说它是意外之物。”
司俨无奈摇首,回道:“亓官邈说,这胎会是个男孩。既是男孩,那便是我的子嗣,也是大轩朝将来的继承者。”
裴鸢忖着他的话语,虽说她觉得这番话听上去毫无破绽,可她听上去却还是觉得别扭,总感觉他的语气冷冰冰的。
她又问道:“那若是个女儿呢。”
提到女儿,司俨的眉目和缓了些,“长得像你的公主。”
裴鸢对男人的回话并不满意,撇着小嘴埋怨道:“那我的宝宝也太惨了…如果我爹爹是这么想我的,那我一定会很伤心的……”
“它不是我的宝宝。”
司俨又添了一句,这番,裴鸢是真得有些恼了,便用小手使劲地推了推他,可男人的胸膛结实又有力,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却还是被他极富技巧地锢在了怀里。
裴鸢气得哼了一声,男人已经板着她的小脑袋,亦靠近了她数寸距离,二人睫羽相触,呼吸亦可彼此相闻。
故而小美人渐渐安分下来,只听男人嗓音温醇地哄她:“只有鸢鸢才是我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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