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事情,孙曹二人很是高兴,胤礽看着他们冷笑,好啊,他倒要看看晚上会有什么牛鬼蛇神。
皇阿哥出行,自然不会只带着这么几个人,耽搁了这么多天,大部队早就悄无声息的分批进了城。此时,大家正等着他的命令呢。
申时一到,胤礽就带着观音保去了状元楼,孙有才和曹正德早早地在里面等着了。只是他并未看见曹寅和今年江南的主考官。疑惑的看着孙曹二人,胤礽还未发脾气,观音保跳了出来,“不是说要买名额吗,就他们两个?姐夫你耍我呢?”
孙有才吓的赶紧过去拉住他的手,“祖宗,祖宗你小声点。”他对着胤礽歉意的笑笑,“两位大人事务繁忙,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观音保甩开孙有才的手,冷哼一声,“那小爷就在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若人还不到,我就去报官说你们骗钱。”
“很快就到,很快就到。”
孙有才说的没错,人确实很快就来了,不过来的不是曹寅。
江宁的主考官两位副考官,江宁知府以及一位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
“你,你是,是”
江宁,胤礽并不是第一次来,他跟着康熙南巡来过两次,江宁知府他还有印象。至于江宁的三位考官,这个更熟悉了。
主考官等人看到胤礽都快吓死了,胤礽认识他们,他们对胤礽更不陌生。
完了,每个人心里都冒出了这两个字,江宁知府更是不堪,他转身就想要逃跑。
“这位大人,交易还没结束呢,您这是想要去哪里?”观音保不知何时挡在门口关上了房门,他右手握着宝剑、双手抱胸,明明是笑着的,给人的感觉却是遍体生寒。
“臣,臣等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主考官很快镇定下来,跪下请安。“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赎罪。”太子与大阿哥等人不在京城,主考官是知道的,但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此时在江宁遇见太子,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他们大意了,自以为糊弄走了上一任钦差皇上就会相信江南一阵太平,如今看来皇上根本没信,而且还把皇阿哥们派出来调查这件事了。
最傻眼的还是孙有才和曹正德二人,“太、太、太子?”
胤礽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只要想到自己跟太子说了什么,两人就觉得天旋地转,随即晕倒在地上。
胤礽也不去看他们,只盯着主考官三人,“三位大人真是好大的本事啊,汗阿玛让你们监督科场,看重你们,你们倒好,居然做起了这一本万利的买卖。啧啧啧,一个中间位置就卖一万五千两。孤倒是好奇府案首你们卖了多少银子?五万两还是十万两?”
接着他转头看向那个中年男子,“你又是谁?让孤猜猜,能跟江宁主考混在一起,且让江宁知府都礼让的,来头一定不小。你是曹家的吧。看来孤猜对了。孤来之前有人跟孤说曹家就是江宁的土皇帝,孤还不信,”他伸手指着中年男子,“看看,一个奴才都这么耀武扬威,曹家的主子得是多大的威风?”
“观音保,一会儿你亲自带人与孤去曹家,咱们也去拜访一下这位曹大人。”
胤礽站起来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对了,让人把他们看好了,若是出现任何差池为你们试问。”
“喳。”
曹府门前,胤礽对着观音保点点下巴,观音保一挥手,身后跟着身穿盔甲的战士立刻上前把曹府围了起来。
曹家所在的这一条街住着的基本都是曹氏的族人或者是奴仆,这么大的阵仗曹寅不可能不知道。这边刚把织造府围起来,那边就有人把门打开。
“你们是何人?”曹寅带着一群人走了出来,那群人的手里也拿着武器。
胤礽转过头看向曹寅,“曹大人好生威风。”
“太子?”曹寅惊呼出声,随后他一甩袖子跪在地上,“臣曹寅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臣不知殿下驾到,接驾来迟请殿下赎罪。不知殿下来江宁所谓何事?臣在江宁还有本事,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殿下尽管开口。”
胤礽站在曹寅面前,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曹大人,孤为何来江宁你当真不知道么?”他语气直转一声厉喝,“曹寅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跟江宁主考官沆瀣一气买卖府试名额。童安松你可还记得?曹大人你晚上睡觉都不做梦的么,有没有梦到过这位被你害死的学子跟你索命?”
曹寅彻底懵了,“殿下,您这话什么意思?臣对皇上对大清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这等有害江山社稷的事情。臣冤枉啊。”什么童安松他根本没有听说过。
胤礽怒极反笑,随后扔了一个东西在曹寅的脚边,“曹大人,这东西别说你不认识。”
曹寅瞳孔一缩,他当然认识,那是他的私人印章他怎么会不认识呢。
胤礽挥挥手,立刻有人把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仍在曹寅的面前,“这个人想必你也很眼熟吧?”
“就是你府里的人与三位考官一起出现在买卖名额的现场,他的手里不但有你的印章,还有已经写好的字据。一万五千两买一个中等偏下的府试过关名额。如今你还能摸着你的良心、问心无愧的说着你是无辜的?”
“殿下明鉴,殿下,臣确实不知情。若臣真的参与此事,三年前为何会协助那些学子上京?请殿下明鉴?”
“明鉴?孤自然会明鉴。你拉着孤在门口东拉西扯可是在给府里的人拖延时间,让他们毁灭证据?曹寅,孤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孤的人早就潜入你的府邸隐藏在各处,如今只怕早已经人赃并获了。”
胤礽抬脚往里走,没有完全的准备他会来抓曹寅。曹寅也就算了,好歹还会顾忌他的身份。他那个老子娘仗着照顾了一段时间汗阿玛可是嚣张的很,那老太太对着他从未有过恭敬,还真当他是自己的玛姆不成。
太后还没死呢。
正想着,后院就传来一阵嘈杂声。“放肆,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你们如此放肆,就不怕我去告诉皇上,让皇上砍了你们的脑袋。”
胤礽转头看向曹寅,讥笑道:“瞧瞧,不过是一介包衣,居然能命令汗阿玛随便砍人的脑袋。也难怪曹大人敢草菅人命了,感情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曹寅看向后宅的目光露着担忧,他拱拱手,“殿下,家母年迈,不知殿下可否开恩”
“你的母亲是母亲,别人的母亲就不是了。你在打死童安松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是上有老父母,下有年幼的儿女?孤不过让人把去搜查还没对你娘怎么样呢,你就这副德行。那童家人呢?那对年迈的老人受惊过度病倒在床,你们连一个大夫都不让人去请,人活生生的病死在床上。”
“曹大人,你当真是冷酷的很啊。”
虽然没有见过那对老父母的模样,胤礽也能感同身受。当年他去山西赈灾,见多了被病痛折磨的老人。只要想想那对老人死不瞑目的样子,他恨不得把眼前的曹寅抽筋扒皮。
就因为人家有学问,就直接、间接的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他若是放纵曹寅,简直没有天理。
“殿下,臣真的不认识您说的那个什么童家人。”曹寅不是笨蛋,看太子的样子就明白,童家这事儿应该是真的。可天地良心他真的没做过。
胤礽见他此时还在狡辩,飞起一脚揣在他心窝,曹寅被他踹的飞出去三四米远,嘴角都流出一丝鲜血。
孙氏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她惊呼道:“儿啊,你们简直放肆,来人,快来人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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