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品级的贵妇们也跟着跪在寒风中。哪怕康熙让人在外面放了几个火盆,依旧冻得脸色发白。
当然皇阿哥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不管你什么品级,男子也只能在外面跪着。
这一跪就是七天,好在中间没有下雪,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主子,博尔济吉特常在病了。”
太皇太后病逝,不少人都看着她呢,石榴这七天日子并不好过,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胡嬷嬷又急匆匆的进来了。
博尔济吉特常在病了?意料之中的事情。
太皇太后的过世,皇上全都算在了博尔济吉特氏一族身上,尤其是这位‘命格奇特’的常在,皇上怕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病了并不奇怪。
“贵妃那边怎么说?”博尔济吉特氏算后妃,她若是病了第一个通知的也应该是钮祜禄贵妃。
胡嬷嬷的脸色有些奇怪,“常在的人求到了贵妃那边,贵妃倒是没有为难她,只是皇上把人拦下来了。”胡嬷嬷没有跟着去盛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才会觉得奇怪。
不只是胡嬷嬷,很多人都觉得奇怪,尤其是有资格参加丧礼的贵妇人。博尔济吉特贵人可是太皇太后的族人,按照辈分,还要称呼太后一声堂姑祖母。可丧礼上皇上那样对待她也就算了,太后居然不管不问,这完全不合常理。
不过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上位者心情不好,没人敢过问罢了。
石榴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她挥挥手,“既然是皇上拦下的,那就别管。”见胡嬷嬷一脸纠结的站在原地,她坐直身体,“怎么,还有事儿?”
“那博尔济吉特氏的丫头跪在咱们毓庆宫门口了,赶都赶不走。”要不然她也不会来打扰主子。
石榴冷哼一声,“这是想让本宫跟皇上作对不成?她博尔济吉特氏有这么大的脸面?让人轰走就是。”皇上亲自拦的人,找她做什么。她若是能做的了皇上的主也不会让他们算计安和的婚事。
“主子,太皇太后刚刚殡天,咱们这样对待她的族人,皇上那边?”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皇上跟太皇太后的感情她是清楚的。也许今日他厌恶博尔济吉特氏,万一明日又想起太皇太后的好,惠及了博尔济吉特氏呢?
要知道女人的枕边风是很厉害的,轻轻一吹都能要人命。
摆弄着手上的指甲套,石榴想了想索性跟胡嬷嬷说了实话。“皇上对外说太皇太后偶感风寒过世,事实上她的死跟博尔济吉特氏一族脱不了关系,就算日后皇上念起太皇太后来,博尔济吉特常在也起不来。”
不止起不来,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去折磨她呢。
胡嬷嬷还想再问,石榴却已经闭上了嘴巴。她瞬间就明白有些事儿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于是点头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之前不敢太过得罪博尔济吉特氏的人,不过是怕她给自家主子穿小鞋,如今虽然还是一知半解,却也明白她已经不足为据。胡嬷嬷还怕什么,当即让人堵住嘴送回了博尔济吉特氏的住处。
“主子,主子对不起,奴婢无能为力,太子妃根本不见奴婢。”这位婢女是从小就伺候瑚图里的,两人感情很好,也是瑚图里带来的唯二心腹。
瑚图里轻咳不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没事,我早就料到了。”她闭上眼深呼吸几次,随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你去找咱们院里那个粗使宫女碧草,就说她的事儿我应了。”
瑚图里自小就有主意,哪怕心里有些疑惑,婢女也不敢问到底应的是什么事。
等到屋里没人,她才惨淡一笑,轻声说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风寒可不是好毛病,石榴以为瑚图里没有动静是真的不好了,哪知过了不过数月,她居然见到了活蹦乱跳的瑚图里。
此时的瑚图里像变了个人似的。
石榴还记得刚开始遇见的瑚图里满身的绝望,如今她就像是一只充满了斗志的公鸡,高傲的仰着脖子。
发生了什么事儿,居然让瑚图里前后的变化这么大?总觉得瑚图里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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