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发动车子时,旁边突然落下道声音。
“秦时喻。”
秦时喻转过头,看着池砚眸中盛着浓浓的倦意,下巴对着一处微挑着,示意她去看那个地方。
秦时喻顺着看过去,发现那儿放着一包湿巾。
她伸手去拿,一边问池砚,
“你要用?”
她拿过来递给池砚,池砚也不接,只是把手心平摊着,瞥一眼秦时喻,语气稀松平常,
“刚刚忘洗手了,手脏,帮我擦擦。”
秦时喻:...?
她忍住了想把这包湿巾扔在她脸上的冲动,还不忘了提醒自己他那张脸砸坏了她赔不起。
“你是脚受伤了不是手断了吧,不会自己擦?”
池砚今天的头发乖顺地耷下来,额前刘海微微遮住眼睛,比起以往那种攻击性十足的造型,今天他看着倒是多了几分柔和之气。
他伸出另一只手来,摊在她面前,微蹙着眉,很认真地说,
“手也疼。”
好吧好吧。
哪怕他现在说他全身痛她也只能给他伺候着,不然他那少爷劲儿上来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秦时喻扯出一张湿巾来,捏着他的掌心,顺着他的手掌纹路仔细地擦着,这时近距离观察,她又感叹了一下,这池砚的手还真是好看。
修长,白皙,但不女气,手背上攀着青色脉络,微微凸起,给这双手增添了几分故事感。
秦时喻给他擦完,满意地收工,谁知那池砚只瞟了一眼她的作品,就又撇过头去,闭眼睡觉了。
秦时喻轻嗤一声。
看给他惯的,连个谢谢都不知道说。
晚上。
秦时喻扶着池砚去厕所,等他出来,又扶他上床,这简直就是前段时间他对她做的一系列动作的完美复制,只不过就是两人的身份换了。
秦时喻照顾好他后,叮嘱了他几句,让他有事打自己电话,然后就准备回自己房间去。
可这池砚却突然扯住她的衣角,迫使她转过身与他对视。
“又怎么了?”
池砚这会儿躺在床上,头顶灯光洒下,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白皙透明的状态,还真的生出点病态感来。
他一脸幽怨地看着秦时喻,语气不容人否定,
“不准走。”
秦时喻拿开他拽着自己衣角的手,又无奈又想笑,是不是人只要生病就会变得脆弱啊,这会儿这平时拽上天的少爷也跟个大奶狗一样缠人。
“你这少爷使唤人上瘾了是不是?我也累了,回去休息了。”
见她还是要走,池砚抬高语调,
“我今晚水喝多了,晚上要上厕所。”
“我这脚又不方便,”
“再摔着怎么办?”
秦时喻笑笑,
“那你到底要怎样?”
池砚微顿几秒,低垂着头,目光躲闪,
“你就在这睡。”
秦时喻:...?
有没有搞错?
“不用了,你要干什么打我电话就行了,我耳朵不聋,听得到。”
“不麻烦吗?”
池砚反问一句。
“你不嫌麻烦我嫌麻烦。”
池砚想到什么,倏然抬头,对着秦时喻不怀好意地笑笑,
“你别多想,我才不会对你做什么。”
“再说,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