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经意:“……哥,我这就去查查这市场价多少钱。”
“她不会让你还回去的。”时经寒看了一眼外包装。
和五年前那一次她送的是同一个品牌。
“那我也得查啊!”时经意捂脸自暴自弃式大喊,“这种我想去攻略人家先被人家攻略了的奇怪情况是怎么回事啦!!”
时经寒把航模提出来放到一边。
他觉得谢九黎能做到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五年前的一切在当时看起来尚不觉得,跳出那个圈子再去重看时,才能发觉谢九黎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
因为没有把自己放到局中,所以才有那样的理智吧?
就好像空中的两片云彩,即便看起来相近、重叠,但高度不同,就不可能彼此接触。
时经寒要找到的,是一个能让谢九黎“入局”的办法。
他不是贺孤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被谢九黎主动追逐抓在手里;作为追赶之人,停留在原地等待机会砸到自己头上是注定要失败的。
“哥……”时经意拿着手机的双手微微颤抖,“玩车玩表玩房,都不如玩航模……我把你卖了来还九黎姐姐的礼物吧。”
“她不在意钱,”时经寒从烟盒里顶了根烟出来,“你就当是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装好给她汇报就行了。”
“没有这么贵的家庭作业!!”时经意握拳,“我决定了,虽然同样价格的东西我买不起,但明天开始,我要投桃报李地给柯基殿堂级的服务。”
她说着就开始上网找狗饭的做法,边找边迟疑地说:“哥,贺孤舟真不是我们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弟吗?”
“不是。”
时经意愁眉苦脸:“好吧。那我看九黎姐姐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和他分手的样子,你打算怎么办啊?”
时经寒掏出打火机:“等等看吧。”
“等什么?”
“总会出问题的。”时经寒点了烟,起身往阳台走去。
――一个本应该死了的人硬是被谢九黎弄了出来,不论到底是科学还是不科学的远离,怎么看都不可能会不出问题吧。
……
谢九黎虽然能算到很多事情发展,但还真算不到自己回去后将会看见一只体型膨胀的柯基。
她现在还在画室里陪贺孤舟找灵感。
贺孤舟的本职是画家,见到画室当然难免手痒。
画室看起来在这几年间没有被使用过,但被保存得很好,书架的细微角落也没有灰尘存在。
贺孤舟自从进了画室之后兴致就很高,他翻了一遍能在里面找到的所有画具:“是你以前用过的吗?”
“大概吧。”谢九黎扫了一眼。
自从她把五年前那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致告诉贺孤舟以后,他就开始变得特别在意相关的信息。
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他都拉着谢九黎走了一遍。
走完以后,沈雾沉的房间就被上了锁。
谢九黎把那句“沈雾沉应该不会再来住的”吞进肚子里没有说出口。
“你说你在画室里的时候,画的都是我?”贺孤舟支起画架,“没画过别的东西吗?”
谢九黎眨了眨眼睛:“几乎都是你,也画过别人。”
确实前几天那句“画你呀”把贺孤舟哄得很开心,但也不全是事实。
贺孤舟含笑看向谢九黎:“比如?”
“比如,”谢九黎想了想,淡定地道,“试着画过我自己。”
但那时记忆缺失,又被系统多少影响了情感,所以自画像创作得尤为艰难。
――说起来,那幅画本来是给了顾舟,也应该在五年前和她一同被销毁了吧?
贺孤舟拿着笔道:“礼尚往来,那我也画你吧。”
他的画功比谢九黎纯熟太多,寥寥几笔就能抓住一个人的精髓。
谢九黎步到贺孤舟背后看他的进度,看着看着挑起了眉。
等贺孤舟停下笔时,谢九黎才道:“你似乎只看见了我好的一面。”
“因为‘爱是盲目的’嘛。”坐在椅子上的贺孤舟后靠仰头看她,眉梢嘴角自然而然流出笑意,“不对吗?”
谢九黎低头去看贺孤舟,伸手碰碰他的睫毛。
贺孤舟下意识闭上眼,露出眼皮上那颗平时不太会被注意到的小痣。
“盲目的爱持续不了太久,”谢九黎拂过他的刘海,道,“不过你还是人造人,或许在这方面还需要额外的学习吧。”
贺孤舟睁开眼睛。
他噙着笑问:“只要是你喜欢的,不就没问题了吗?”
谢九黎若有所思地挠挠贺孤舟的下巴,觉得他或许需要一点除了她以外的生活面。
就像鸟儿在笼子里关久了就容易抑郁、拔光自己的羽毛,贺孤舟也可以捡起、培养一点其他的爱好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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