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天 !
月上柳梢头,华灯初上,皇宫中一片热闹的景象。今日是凤王的生辰,太后在宫中给凤王举办家宴,同时邀请了朝中大臣的夫人和小姐。明眼人自是明白,太后这是要给凤王选妃。作为皇上唯一的胞弟,一回朝就封了镇国亲王,前日又将昔日的太子府赐给了他,朝中上下自然知道太后和皇上有多宠爱这位殿下,未嫁的小姐们自然削尖了脑袋往凤王府钻。于是,宴会上各各打扮的花枝招展,期望能得到那位殿下的青睐。
“天儿,母后会生气的。”轩辕锦墨无奈的看着身边的家伙,作为宴会的主角的凤王殿下,此刻正大摇大摆的在京城中逛夜市。
“该生气的人是我,找一堆女人庆祝什么生辰,也不考虑一下我这体弱多病的身体。”凤离天气鼓鼓的说,但那带着笑意金光流转的凤目显然不具备说服力。
轩辕锦墨头疼的摇了摇头,迫于太后的压力,他尽管不情愿也不得不让凤离天去参加那个宴会,也不得不给他换上华美的礼服,将他送到那群女人之中。哪知他刚刚开口,本该内力尽失“体弱多病”的家伙就一把抱住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飞出了皇宫。“天儿,你的内力恢复了吗?”有些着迷的望着那久违的暗金色流光问道。
凤离天弯起眼睛笑了笑,收起了眼中的光芒一本正经道:“谁说的?你没看出来我还很虚弱吗?”
初夏的夜晚,夜市显得格外热闹,人头攒动仿若洪流。凤离天在宽大的袖子下,悄悄握住了轩辕锦墨的手。被握住的人在凤离天看不到的地方偷偷露出了笑容。
“哥哥,我要吃糖葫芦。”指着不远处的小贩,凤离天摇了摇轩辕锦墨的手撒娇道。
轩辕锦墨的嘴角抽了抽:“我没带钱。”
凤离天撇撇嘴:“暗一。”
伪装成侍从的暗一立刻递上去一个钱袋,凤离天笑眯眯的递给轩辕锦墨,然后眼巴巴的望着他。轩辕锦墨无奈的给他发了一个铜板,凤离天便欢呼一声,拉着哥哥去买了一串糖葫芦。
“我不要。”拒绝递过来的糖葫芦,轩辕锦墨不动声色的四下张望,如果给人看到堂堂一国之君在大街上举着一串糖葫芦,实在是太丢人了。
凤离天取下一枚红果,塞到了别扭的家伙的嘴中,然后自己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甜甜的冰糖裹着酸酸的山楂,在这闷热的夜晚让人感到一阵舒畅,美好的味道竟是从未体会过的香甜,轩辕锦墨嚼着口中的东西望着拉着他走在前面的人,那人也同时望过来,两相凝望,一时无言,如果一辈子能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
“哟,两位公子里边儿请啊。”谄媚的笑声打破了温馨的气氛,竟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春满楼,那个开在闹市的小倌馆。
轩辕锦墨皱了皱眉,春满楼其实是二皇子轩辕锦临的产业,当年轩辕锦临联合前朝皇子楼夜明开了这家春满楼一方面赚钱,一方面收集情报。如今两人都已经死了,为何这春满楼一副生意兴隆的样子?
“好像有人接手了这里的生意,似乎是江湖上的势力,但朝廷中似乎也有牵连。”凤离天凑到轩辕锦墨耳边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凤离天吃下最后一颗糖葫芦,潇洒的扔掉竹签,拉着轩辕锦墨走进了喧闹的春满楼。
楼中喧闹非凡,唱曲的、划拳的、叫骂的、争吵的,不一而足。两人径直上了二楼,坐在雕花隔断隔出的雅座内,立时就来了两个俊俏的少年陪着倒酒、布菜。厌恶的推开贴过来的带着脂粉香的纤细身体,轩辕锦墨瞪着对面一副无所谓的搂着小倌浅浅的尝酒的凤离天,把酒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怒道:“统统下去。”
两个少年被轩辕锦墨的气势吓坏了,不敢说什么快速退了下去。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我可能明日就要娶个不认识的小姐为妻了,你还不让我快活一会儿。”凤离天哀怨道。
那边好奇的望过来的嫖客、小倌们都了然的转回了视线,又是一个不爱红颜却被家里逼着成亲的公子,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轩辕锦墨挑眉,对闻声赶来满脸堆笑的老鸨道:“把你们的头牌叫来,爷今晚包了他。”
“这……阮竹已经被人包了,公子您看……”老鸨为难道,“奴家给您找别的红牌怎么样?”
“不妨事,我加一倍的价钱。”凤离天晃了晃手中的杯盏,一双美目闪着晦暗不明的光,似笑非笑的望着明显又在吃醋的家伙。老鸨喜滋滋的下去商量,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瞪良久,轩辕锦墨端起桌上的酒杯正要喝,凤离天突然凑过去,把杯中的酒喝个干净,还撒娇似的在轩辕锦墨怀里蹭蹭,奇快的速度一气呵成。
轩辕锦墨在凤离天耳边恶狠狠的道:“看来你的伤是真好了,朕该准你搬回王府去了。”
凤离天抬头,咬住轩辕锦墨的下巴:“回王府就会有凤王妃了,你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