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天 !
粉色的香囊用银线绣着一对鸳鸯,在阳光下泛着光,幽幽的透出一股脂粉香,闻起来有一种恶心的黏腻感。凤离天嫌弃的用两指捏起轩辕锦墨手中的东西:“你说把它送给上官家的马夫,让武林中流传一个小姐与下仆私通的感人故事怎么样?”
轩辕锦墨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变成深宫妒妇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似乎是宫中争宠常用的吧?
凤离天将内力运于掌心,复又收回,随手将香囊扔进了路边小贩的火炉里,免得手上沾了香味。然后凑到哥哥耳边轻声道:“怪只怪皇上的雨露没有充分滋润,臣弟欲求不满才会心生怨怼。”
不理会凤离天的无理取闹,知道他的话不能接,接了就该自己吃亏了,于是轩辕锦墨松开两人十指交缠的手,兀自向前走去。
“咔咔咔轰~”闪电在天空中肆虐,很快下起了大雨。南方的雨总是轻柔缠绵的,而北方的雨却迅猛激烈,尽管是中午,天地却灰蒙蒙的犹如黄昏,豆大的雨点打在马车的顶棚上,有节奏的“砰砰”作响。这样的天气,总让人生出几分不安,但若跟心系之人呆在一起,却有一种奇异的归属感。就好像坐在风雨飘摇的小船中,独坐孤舟与携爱同游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在雨中乘马车的凤离天正享受着这种感觉,窝在哥哥的怀里,抓着他一只手玩得不亦乐乎。轩辕锦墨打开车顶的夜明珠罩,一手借给凤离天把玩,一手不时拈起桌上切成小块的水果喂给怀里的家伙。
“墨,为什么那么讨厌上官家的人?”凤离天咽下口中香甜的水果,拽着轩辕锦墨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啃了啃,似乎在试探下口的力度。明知道墨看不上上官冬晨,他还是忍不住吃醋,结果却是惹得哥哥不高兴了,说不许把他和上官家的人扯到一起。
虽然上官家的人假惺惺的惹人厌,但也没干过什么太过分的事,好歹也是他们兄弟俩真正的亲族,就算轩辕锦墨不喜欢也不至于望而生厌吧。
轩辕锦墨拿着水果的手顿了顿,低头对上一双好奇宝宝的眼睛,轻叹了口气,把一大块苹果塞进凤离天嘴里:“当年你失踪之后,母后曾经带着我去尚剑山庄求过他们。”
“唔?”凤离天艰难的蠕动着被撑的满满的嘴,用眼神示意哥哥说下去。
“他们听完情况,觉得掠走你的人是江湖中一股可怕的势力,就以母后已经不是上官家的人为由不肯帮忙,甚至连暗中调查都不肯。”想起上官家假仁假义的嘴脸,轩辕锦墨就气不打一出来,他视若珍宝的弟弟,被他们说成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皇子”。
凤离天把苹果咽下去,轻轻揉捏轩辕锦墨不经意间握紧的拳头,那些人给小小的轩辕锦墨留下了不小的伤害吧?“墨,我把上官家的势力交给你好不好?”
“嗯?”轩辕锦墨一愣,“上官家的势力怎么是你说了算?”
邪邪的勾唇,凤离天挑起一缕自己的头发绕在那只手上:“上官沐阳是上官家的独子,如今不过是个半残之躯,断然不可能挑起家主之职,而如今上官家的子嗣,便只有你了。”悠扬的声音清清浅浅的如同窗外的雨幕,“况且,给他们涅槃参的时候,上官家还答应过要替我做一件事。”
轩辕锦墨瞪大了眼睛:“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不给上官沐阳疗伤,只给他治标不治本的涅槃参,又趁机敲上官家一笔。从一开始,凤离天就打算把上官家夺过来,每一招看似没有关联的步骤,都是一个接一个的陷阱。
凤离天坐起身来,捏住轩辕锦墨的下巴:“现在才发现我是个阴险小人,后悔了吧?”上挑的凤眼中金光流转,精致的面容被薄唇勾起的坏笑点缀的妖艳异常。
瞥了他一眼,轩辕锦墨凉凉地说:“祸水。”
凤离天弯起眉眼,慢慢的凑近,轻轻的贴上那两片柔软:“就算后悔你也逃不掉了。”
“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双唇因此紧紧的黏在一起,凤离天顺势将舌头伸了进去。
“主人,前面有个人昏倒了。”暗一道。
“绕过去,这还用本宫教你吗?”凤离天不耐烦道,暗一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凤宫可没有救人的习惯。
“主人,那个人是朝廷的将军。”前去探查的暗三披着蓑衣,靠近车窗道。
“哦?”轩辕锦墨推开身上的人,“我下去看看。”凤离天撇撇嘴,只好跟着出去。
看见马车前大约一丈远的地方趴着一个人,身上穿着军队的战甲,在泥泞的雨地里十分的狼狈,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凤离天一手撑伞,一手搂住轩辕锦墨的腰,轻盈的跳到“尸体”边的石头上,免得沾到泥。
“把他翻过来。”轩辕锦墨对暗三道。
那人脸上沾满了泥水,还有几道伤口在淌血,但尚能看清相貌。轩辕锦墨与凤离天皆是一惊,姚长青!他不是跟青营一起在千寒山失踪了吗?暗三探了探他的脉相,对两人道:“受了些内伤,但并不严重,身上有多处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