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木一川,他虽然从小只顾练武,从来没管过这些事情,可不论怎么说他也是魔教的少教主,在这种时候,显然只有他最有资格统管大局。
木一川有些慌。
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更何况他需要面对的人还是江肃,他满心忐忑,可此时此刻,却也无人能够助他,他刚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便被江肃扯住了胳膊,拽到了一旁去。
这儿毕竟有这么多人在场,江肃一点也不希望他们听见自己和木一川的对话,他甚至让木一川将周遭的魔教守卫都赶走了,这才蹙眉看向木一川,问:“你到底是谁?”
木一川垂下头,心情低落,片刻方答:“我叫李寒山。”
江肃:“……”
很好,这名字江肃也知道。
魔教少主,谢则厉这些年养出来的魔教第一高手,除了为谢则厉办事之外,鲜少在江湖上露面,他在江湖诸人的口中就是一个迷,而在原书剧情中,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只活在书中角色的对话里,甚至连一点戏份都没有。
那也就是说,哪怕在原书的世界中,李寒山也没有为难过他。
江肃叹了口气,倒也说不上有多生气。
他能理解对方对自己身份的隐瞒,稍稍沉默些许时候,也只是解下腰间的另一柄剑,递到李寒山手中,道:“你人走了,把剑丢给我算怎么一回事。”
李寒山:“我……”
“这可是剑客的媳妇!”江肃挑眉,“老婆是你能丢的吗!”
李寒山:“……”
片刻,李寒山略有些艰难开口,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现在不是细谈的时候。”江肃道,“先将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待会儿我再将事情原委告诉你。”
毕竟谢则厉中了艳毒在屋内躺着呢,丁叶生醉个酒往屋里一趟都能睡出个金玉良缘,那谢则厉浑身无力趴在他的小情人梅幽宫宫主面前,鬼知道他们说话的时间再长一些,回去会不会就看到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
“我需要在魔教中停留一段时日。”江肃说,“你父亲中了毒,只能由你来下令了。”
李寒山乖巧点头。
他不知道江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江肃为什么要留下来,他只知道,反正江肃不会还他。
他心中好似炸了一朵烟花,有说不出口的喜悦,谁能想到几日前方才分别,今日他便又可以见到江肃了,他小心翼翼接过无名剑,紧紧握在手中,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道:“你想要什么,同我说便是。”
江肃听他如此说,先是一怔,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他好像也和李寒山说过,他不由失笑,抬手拍了拍李寒山的肩,道:“先回去看看情况吧。”
……
楼鄢已经运功为谢则厉暂且压制住了毒性,他扶着墙撑着腰,正站在床边大口吐气,实在像极了江肃还未穿书之前看的那些广告……叫什么来着?哦,肾亏,总是在过度劳累之后。
中年人,传个功就不行了,一看就是平常不好好习武锻炼,到了这年纪才会这么痛苦。
他就不一样了,他一口气上十楼都不会痛苦的。
江肃又看向床榻,谢则厉靠在床头,一脸虚弱,但好歹是冷静下来了,只是他如今这幅虚弱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魔教教主,反倒像病入膏肓之人,他看一眼江肃,便忍不住心中滔天怒气,还来不及开口,江肃已道:“李寒山已同意了,我要留下来。”
谢则厉大喊:“本座才是教主!”
江肃自动略过了他说的话:“我已叛出武林盟,今后时日,我会留在魔教中。”
谢则厉大喊:“什么魔教!我们是圣教!”
江肃:“看来大家没有意见,那散了吧,我和李寒山还有话要说。”
谢则厉:“……本座不同意!”
江肃终于回首看向了他。
“我才是教主,我不允许你留下,你便不可以留下。”谢则厉咬牙切齿,“你对本座做了这种事,还想好好留下来?”
江肃没有说话。
谢则厉:“来人啊!把他丢出去喂狗!”
可屋外并没有人来,方才李寒山已将魔教守卫都遣出去了,谢则厉如今又正虚弱,他的声音可传不到楼下,片刻之后,江肃看向身边的李寒山,问:“喂狗?”
李寒山沉默许久,认真开口:“父亲,我们好像没有养狗。”
谢则厉:“……”
谢则厉:“逆子!”
江肃:“不要乱骂人。”
“呵,这天下还没有人能管得住我。”谢则厉还要再骂,“尔等正道——”
江肃封住了他的哑穴。
谢则厉:“……”
谢则厉暴跳如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他面色本来惨白,不知为何,如今面上已泛起了一丝红晕,楼鄢撑着腰站在一旁喘气听几人斗嘴,此刻扭头一看,猛地便觉得大事不妙。
“江少侠!”楼鄢大喊,“你不要再说了!他情绪波动若是太大,「忍泪吟」会再度复发的!”
江肃:“啊……”
他低下头,看着谢则厉面上红晕更甚,一双凤眸含情带媚,哪怕其中还有愠色,也如同欲迎还拒一般,有数不出的媚色。
江肃扯住李寒山的胳膊,默默退开数步,好让楼鄢成为离谢则厉最近的人。
江肃:“啊……好像已经迟了。”
楼鄢:“……”
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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