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处理,你现在……”除了找汪老帮忙,还能怎么处理?
罗嘉鸣深知,如果不是紧急情况,谢蓟生不会去找汪老。
他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尤其是看到谢蓟生再度垂首看书。
罗嘉鸣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怎么就这么口无遮拦!
响亮的耳光声在周建明的房间里响起,谢蓟生仿佛充耳未闻,沉浸在书里的世界。
……
第二天一大早,罗嘉鸣离开。
阮文逮着机会问谢蓟生,“你怎么来了,最近不忙了吗?”
他又没寒暑假,怎么自己前脚才回家,后脚谢蓟生就跟了来?
昨天发生的事情多,她都忘了问。
脖颈上的痕迹深了几分,嗓子也有些沙哑,这次倒不是装的。
后遗症。
“那边忙完了,我放了几天假。”
其实他这次过来也不是单纯看阮文,许工夫妻留下了不少东西,既然找到了他们的家人,总归要给他们才是。
尤其是阮姑姑,对分别将近三十年的兄嫂有太多的执念。
人到底见不到了,能有个念想,倒也是好的。
但他见到阮秀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提起。
哪怕是对阮文,这个知晓了真相的人,也不止从何说起。
谢蓟生要去县里办点事,阮文送他到村口。
“你帮我去棉厂跟陈主任说一声,我怕她知道了担心。”毕竟中间还有个郭安娜,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好。”
“那你再帮我去看望下汪主任,把这本书交给他。”
“好。”
“你去县城,是要去看魏向前吗?”
谢蓟生没有迟疑,“是。”
他当时在安平闹的很大,的确得罪了一帮人。
但汪叔的面子在,他去探监魏向前没什么问题。
阮文笑了下,帮着谢蓟生整理了下领口,“有时候活着比死还要让人难过。”
谢蓟生的性格,她多少还是琢磨出了一些。
他有他的原则,有时候也圆滑的可爱。
可这人骨子里还有着嫉恶如仇,就像是元书记的死。
他这次去探监魏向前,也是想要传递一个信号吧。
魏向前的知青身份会让村里乃至公社里为难,可公安局还有县里头就不见得会卖这个面子。
是知青是如何,考大学了又如何?
杀人未遂,而且还破坏社会风气(搞大女同志的肚子)。
如果谢蓟生真的透露出杀机,魏向前大概率的活不下去。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蓟生背后还有人不是?
可阮文不想要魏向前死。
死多省事啊,一了百了。
就担惊受怕几天。
倒不如让他活着,猪狗不如的活着。
没有尊严的活着,活在其他人的讥嘲之中。
那才是对魏向前最大的报复。
“不知道魏知青有没有考上大学。”阮文笑眯眯地说了句,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有着“恶毒”的一面,而且阮文也不惧怕谢蓟生知道。
谢蓟生笑着刮了她的鼻头,“我过会儿打电话问问看。就算没考上,他也能‘考上’。”
只有这样,对魏向前才是致命的打击。
光明的前途就在眼前,然而就因为他的贪婪,毁了。
这就是报应,他应得的报应。
“阮文?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