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蓟生被她逗乐了,“没人跟你抢。”
他拿出一把票来,除了粮票肉票,布票、工业票也不少,杂七杂八一堆。
阮文惊呆了,“你是不是回来的途中又捣毁了一个窝点?”
她可记得呢,小谢同志曾经做过的“好事”。
谢蓟生递给了她一杯牛奶,“不是。”他得了假期,交代清楚自己的工作,把未来几天的任务布置下去,第一时间赶火车回来,哪有空去打击犯罪分子?
“我在那边执勤,有额外的补贴。”
阮文在那里点票,忽然想起了自己看到的一个视频,是新人结婚是新郎新娘晚上在那里数份子钱。
她脸冷不丁的红了起来,“你自己留着吧。”
谢蓟生以为她又发烧,伸手试了试温度,额头没之前那么烫了。
“我没事。”阮文躲开。
谢蓟生反应过来,轻笑出声,“反正早晚都得交给你。”
这下阮文的脸更红了,“胡说什么?”
她嘴上埋怨着,心里头却像是打翻了的蜜罐子。
这相当于男人主动上交工资卡。
关键在于主动。
“我是个贪嘴的,你把这交给了我,怕是过几天都没了。”
谢蓟生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你倒是多吃点。”瞧瞧都瘦成什么样了,他倒是希望阮文吃胖点。
“别乱动。”阮文小声嘟囔了一句,她怕阮姑姑忽然间回来。
喝完了牛奶,谢蓟生拉着阮文起来,“去澡堂洗个澡,洗掉这一身病气好过年。”
首都机场和几个单位一起弄了个澡堂,除了供工人使用外,也对外开放,就是得收票钱。
北方泡澡是传统,尤其冬天的时候,在热气腾腾的澡堂子里泡一个热水澡,不要太舒坦。
虽说马上到了年关,但澡堂人也不少。
当然谢蓟生没带她去那里,自行车拐了个弯,七绕八绕的最后绕到了阮文有点眼熟的地方。
“这是……”
“这边人少,你多泡会儿也没关系。”
阮文觉得,谢蓟生有点猖狂了。
竟然带她来国安这种机关单位泡澡!
“罗嘉鸣不在?”
谢蓟生答非所问,“等那边事了,我回来打报告申请结婚。”
裹得严严实实的阮文觉得自己的脸滚烫,她声音透着病后的孱弱,带着一点点的沙哑,“谁要跟你结婚啊?”
她才二十岁。
刚到了法定婚龄,还在读书,大好青春这么早就步入婚姻?
而且,在国安局门口求婚,这又算哪门子的道理?
谢蓟生抓着她的手,“怕吗?”
问她怕这个地方,还是惧怕结婚这件事?
阮文一时间不好回答,随着他进了去。
有谢蓟生在,阮文畅行无阻。
“这边也有女同志吗?”她好像没见过,上次过来看的都是男同志。
“妇女同志撑起半边天,当然有女同志,不过人少了些。”谢蓟生把人送到女澡堂那边,“慢慢洗,有什么事就喊我名字。”
罗嘉鸣再怎么虎,也不会闯到女澡堂。
阮文的确需要好好泡个澡,她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
有点像是在做梦。
女澡堂里很安静,尤其是对比刚才路过的男澡堂。
阮文很快把自己丢到了蓬蓬头下,热水从头顶冲下来时,她觉得有点烫。
却又是别样的舒坦。
原本冷静的澡堂很快就弥漫着雾气,热气腾腾的像是云雾缭绕的天宫。
阮文哼唧唧的洗着头唱起了歌,原本疲软的胳膊这会儿也有了力气。
等她收拾好去穿衣服,原本白皙的身体这会儿变成了皮实的红。
烫的。
阮文笑了笑,穿好衣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