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午饭是在田家婶子这里吃的。
到底是谢蓟生父母的半个介绍人,田家婶子在报纸上就认出了谢蓟生,但没声张。
觉得老田头不做人,现在和赵寡妇混在一起连自家孩子都不管。
认了谢蓟生只会给人添麻烦,她知道人没事就好。
饭桌上田家婶子高兴,喝了一小盅。
午饭后,谢蓟生直接去火车站往天津去,他还得主持化纤厂的事情。
石磊也要回上海,跟家里老爷子汇报,他这也算是不辱使命,总算是帮着找到了他家老首长的后人。
一门子的英烈。
老首长的儿子、孙子都没辜负这身体里流淌着的血脉。
“蓟生同志,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等过些时日我带着我家老爷子去天津找你。”
一些事情,自然得老爷子亲自来做,这样才有仪式感。
谢蓟生点了点头。
“辛苦了。”
他其实是一个对家庭归属感并没有那么强的人。
或许曾经有过,如今也没了。
即便知道自己的祖母是先烈,谢蓟生的心绪也没有太多的波动。
蓟州没直通天津的列车,谢蓟生在省城那边换乘。
时间宽绰,他送人回学校。
“在想什么?”
阮文侧头看了过去,“我在想什么时候去一趟西北那边。”
去原主的父母坟前上一炷香,祭拜一下。
“等化纤厂的事情忙完,我陪你去一趟。”
“嗯。”那边不好去,有谢蓟生陪着,倒是方便一些。
到了校门口,谢蓟生没再往里去。
“有时间我回来看你。”
阮文点头,看着那要离开的人,她忽的抓住了谢蓟生的手,“小谢同志不打算再跟我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吗?”
其实,阮文本可以委婉点,说一句“就这么走吗”。
但是谢蓟生啊,他就是个蜗牛,在某些事情上,总想着缩头。
阮文的直白让他愣了下。
瞧瞧。
又变成呆头……鹅也会亲人。
虽然师父教的少,奈何学生聪明一点就透。
吻得用力。
让阮文透不过气来,她其实也算半个新手上路。
校门前的拥吻让保卫科的同志看不下去了。
你说你们这些年轻学生,钻小树林也就罢了。
怎么还在校门口这么嚣张。
让路人看到了,怎么想我们省大?
名声都要被你们搞坏了。
保安刚要过去拆散鸳鸯,被同事给扯住了。
“去什么啊,没看到那是谁吗?”
“谁啊,不就俩学生。”
“什么学生,没看到那个是阮文嘛,另一个你看那衣服,摆明了是个当兵的,你去招惹他们做什么?”
这话让那保安冷静了下来。
阮文他们都熟。
暑假期间学校研究所来回跑,时不时还会给他们买包烟弄几根冰棍。
棒打鸳鸯可以,但不能打阮文。
“别被骗了才是。”
“人家那么聪明,你以为跟你家那傻闺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