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次没有人从天而降来救她,只能自求多福。
阮文深呼吸了一口气,“师傅,我这边赶时间,能再快点吗?”
阮文看了下手表,“出门晚了,我要接的人马上就要到站了。”
三轮车师傅答应的利落,“好嘞,坐稳了哈。”
这回答让阮文松了口气,好歹不是一伙的。
然而一想到这位三轮车师傅五十来岁的模样,阮文又有些无力,指望不上啊。
后面的三轮车拉近了距离。
“怎么办?”涂宝珍有点慌,这条路两边是两个工厂,这会儿半下午工厂里正开工。
但沿街这边是工厂的围墙,压根没有门,就算是扯着嗓子喊也不一定能找到人。
街上也没什么人,压根是求救无门。
阮文拍了拍涂宝珍的手,“没事,别慌。”
沉得住气,越是遇到危险越要沉得住气,这样才能寻到一线生机。
只是在后面的三轮车追上,挡在前面时。
这一线生机就变得极其脆弱。
“阮文,我们见过一次,你还记得我吧。”
光头从三轮车上下来,他整个人五大三粗,脸上带着横肉,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哪怕脸上带着笑,都是笑里藏刀的那种。
“不太记得。”
光头:“……行吧,您贵人是忙不记得也行,也不是啥光彩的事,那个我打听到一个事,想跟你商量下。”
他在省大校门口堵阮文好几天了,结果前两天总是会看到一个年轻的高个子男人,一看就是硬茬子,他不敢招惹。
今天运气不错,总算是追上了。
“我们跟你有什么好商量的?师傅我们走。”涂宝珍对光头没什么好印象,觉得现在他没在车上,应该追不上她们。
三轮车师傅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刚要蹬车子走人,车轮子被那光头一脚别住了。
“我不糊弄人,真的是大事,跟你的货有关的大事。”
光头有点着急,“你听我说了也不吃亏啊。”
阮文也发现情况好像和她们认为的不同,“咱们之前是不是在研究所大门外见过?”
光头不好意思起来,“嗨,我也就是混口饭吃,不过我知错就改,警察叔叔已经教训过我了,真的,不信你去公安局问问,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良民。”
这话涂宝珍是不信的。
当初要不是阮文喊来了王省长带来了钱,研究所早就被他们给拆了。
好人?
她从没见过要打研究员,拆研究所的好人。
“我的货怎么了?”
阮文不动神色,她握住涂宝珍的手,示意涂宝珍别着急。
“有人打你的货的主意,想要抢走一批。”
“怎么可能?难不成还要抢火车啊!”
“不能,可是你那工厂又不在火车站,怎么不能抢?”
光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不骗你,反正你就小心点吧。你们厂子里就那么几个人,身强力壮的男人没几个,被人盯上不奇怪。”
之前阮文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还没着手处理这件事。
光头又补充了句,“还有你自己也是啊,都知道你有钱,就别乱跑了。”
万一被谁给逮走了,能不能全模全样的回来,还不知道呢。
涂宝珍看着良言相劝的人,小心地扯了下阮文的胳膊,“我想起来了,他跟那个死了的瘪三关系很好的样子。”
“妹子,你可别胡说,当初我还劝田三跟你们研究所的科学家好好商量呢,俺也尊重有文化的人成吗?就是肚子总得填饱,拿了钱得给人办事啊。”
“你尊重个屁。”涂宝珍瞪了一眼。
阮文看着气得直哼哼的光头忽的想起了什么,“这样,你先回我们学校门口,大概一小时后我回去,到时候我跟你好好谈。”
“阮文……”跟这人有什么好谈的。
那光头得意的看了眼涂宝珍,“行嘞,那我回去等你。”
他是有眼力价的,拿钱的时候跑得快,真要干活时能躲就躲着,不然公安局的人抓到他怎么会关了几天就把他放了?
还不是因为他压根没什么案底,也没做啥坏良心的事嘛。
至于从小就长得凶巴巴的,那不能怨他。
他爹娘说了,这叫婴儿肥,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