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梁昭装作没听懂,“你说项目?这个case我拿的可是头等功。”
闻言,顾铮笑得世故且高深,“你比刚来的时候自信也夺目好多。”
“这可是你说过的:fakeittillyoumakeit.”
没错。彼时的她一身光环几乎全拜顾铮授予,他教她太多太多,像悉心打磨一件艺术品,不吝啬心血与匠气。
所以他打量她的时候,眼神也更像是欣赏,欣赏自己的手笔是如何成器的。
就这样散着步,没什么上下属的阶级感。顾铮很耐心地听她叨咕清明祭祖那些家事,说父家有几个掉价亲戚,很势利眼的做派,平日里才不来往,一到要迁坟修墓就变着法子找梁女士要钱。
梁瑛也无奈。这钱再冤枉都不能省。
即便人早死了他看不到我们这些付出了,但后事、后事,从来只是用来慰藉活的人的。
梁昭一口气倾诉完,目光移向顾铮,才发现后者一直在看她,很专注很深切地看她。然后就是吻,
一记推倒所有壁垒、冲垮她全部防守的吻。
……
“看你每次哭完眼睛果真会肿。”眼前人的一句话将梁昭拽回现实。顾岐安问她,走神了,在想什么?
“在想你睫毛为什么这么长。”梁昭面不改色扯谎。
“有那么长?”顾某人着实疑惑,不仅她说,从小到大身边也有不少人艳羡过他。
只是他很傲,对于恭维褒奖都左耳进右耳出;反倒是父亲回回骂的什么小白脸、二姨子,方才叫他肯信,大抵他睫毛确实太长。
顾岐安就手解下安全带,倾身过来,拿拇指腹微微地贴在她睫毛上。
好痒,梁昭下意识闭眼,感官酥酥麻麻地。甚至得屏住气,因为呼吸里全是他的烟草与木调香水味。
她不识趣,“你这样能看出个什么?”
“不能看,但能摸。”
“睫毛不是用来摸的。”
顾岐安窸窣地低笑,“那你身上哪些用来看,哪些用来摸?”有人开起黄.腔信手拈来。说来他在床上也一贯如此,即便梁昭自诩婚恋史还算开放丰富,但也没遇到几个爱dirtytalk的,所以她既吃不消也很受用,一边羞耻一边本能刺激。
她逼自己冷哼,“看来你是觉得我原谅你了?”
“等一下,我不懂,”顾岐安挟着嗓音又挨近些,近到五官黏在她脸上,“我们这次吵架的导.火.索难道不是顾铮?”
“那你就一点错没有?”
沉默以及暧昧里,梁昭严肃提醒,“上回在北京可是你说的,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而我说看你表现。
结果你的表现就是不分青红皂白骂我轻骨头。”
这同女人辩论也是个送命学问。一字不留神,就文字狱般地枭首示众。
顾岐安感觉面对她比分不出肿瘤的界限还头大,于是报复性地启口,衔住她下唇一咬,力道极轻,不见血但足以让她吃痛,“昭昭,我是人,是有七情六欲的肉体凡胎,生气没有理智的时候也会说气话,乃至昧着良心伤到别人。”
梁昭正欲说什么,却没成功。因为咬人的人又忽而探出舌尖,在她下唇上密密舔舐着。
随后手掌扪住她后颈,把睫毛按到她眼睑处,“你羡慕我的长,那就送点给你。”
什么鬼?这人也太无赖轻浮了!
但梁昭不得不承认,她吃这套,身体也软得像被抽空精髓,“顾岐安,我讨厌你。”
“我不讨厌你。”
“……那我还是讨厌你。”
“那我也还是不讨厌你。”
再这样下去没个完了。梁昭快快搡开他,拔.出安全带让领带整个从上面滑下来,然后开门下车。
顾岐安紧随其后,他拉她去逛超市,说你不在的这几天,家里一点干粮没有,这可怎么行?
“你不能自己买?再不济让陶妈去买。”梁昭取个手推车,推着走,手上还缠着那条领带。倒也莫名像丝巾的装饰作用。
她数落某人,“难怪别人都说丧偶式教育。现在的男人成了家就跟没有自理能力似的,这不行那也不行,你们是讨老婆还是讨保姆?”
身边人难得不与她争执的好涵养,她骂什么,他统统照单全收。
也把她的手扒拉下来,换自己推车子。
算起来,有限的夫妻生活里,他们确实极少一起逛超市。
这点二人都有责任。公子哥是富贵堆里养出来的,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对这些烟火气也不感冒。秋妈老早说过他:活祖宗不是这些年在社会上历练了,怕不是刷牙都得要人把牙刷塞你嘴里。溥仪都没这待遇!
梁昭却恰恰相反。她再忙也会抽时间料理生活,且享受规整家居与饮食的过程,从乱到治,从平淡与一碗人间烟火里咂摸人生。
因此她隔三差五就逛超市,只是从来没想过约上顾岐安。
“告诉我家里缺什么?”走到蔬菜区,梁昭偏过头来问某人,才问完,就见他嘴角悄然一挑。
片刻才直视她答,“你看着买,买你喜欢吃的。”
算了,梁昭权当问了个寂寞,掉过头逛自己的。逛着逛着,心里无端冒出些异样来,那就是明明他们下午还吵到要掀房顶的势头,按理来讲她今晚才不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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