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耶特将赛巴斯挥出的剑格挡,将其弹开,怒吼道,“难道查尔斯不是你所谓的全布里塔尼亚的国民吗!?为了绝大多数人的幸福,而剥夺了一个人的幸福,这种理想,从头到尾就是一种伪善!
你能舍弃一人,就能舍弃第二个人!
届时,你回过头来所看到的,终究只会是一群不幸福的人罢了!
你曾相信的东西。
你所相信的东西。
其实就是涂满了谎言的白日梦!”
过往坚持的信念,被拉耶特那锐利的话语否定着。
赛巴斯的脑海中,出现了查尔斯站在阳台围栏上,如同出笼的鸟儿般向着天际倾倒的画面
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抛在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是杀了他,解放查尔斯的灵魂!
绝对,不能让敌人的话语,扰乱了心神,而且
“就算是是涂满谎言的白日梦!我也”
他冲了上去,最后却被弹开,背脊落在了瓦砾上。
“啊咳”
赛巴斯咳嗽了一声,却吃了一惊。
自己只是倒下了而已,瓦砾却被染成了鲜红色。
为什么。
只是没有察觉到而已,他的身体,外部也好内部也好,似乎都已濒死。
拉耶特高举手中的十字剑。
“到此为止了赛巴斯。明知不敌却仍然出现在这里的这份愚蠢。
一生都被无聊的理想所囚,甚至还想将别人囚禁在你的理想中。这就是真正你!!”
“赛巴斯卿!”
艾米莉雅激动的喊道,她泪眼朦胧的哀求着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大人,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艾米莉雅,”阿尔托莉雅声音低沉的出声,“难道,你没发觉,到现在为止,赛巴斯没有说过任何一句祈求我们帮助的话语吗?”
“只要他求救,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立即出手,”她目光深邃的看向战场中心的两人,“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对付深渊的战斗了。
而是,属于赛巴斯的救赎之路,只属于他一人的战斗,即使,为此付出生命
如果,你想让赛巴斯的余生都被那梦魇折磨的话”
剑刃交击的声音响彻四方。
塞巴斯的身上满是剑伤。
这每一处伤,都深到伸手进去几乎可以到最里头取出骨头的程度,老实说,他其实已经败了,败的相当彻底。
体力,已经几乎为零,唯一支撑着自己的,就只有手中教皇冕下赋予自己十字剑了。
“呼”
即便如此,身体却向赛巴斯诉说着还能继续战斗。
就要灰心的心灵,却逞着强并未灰心。
“啊。”
塞巴斯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那么
必须站起来,打倒他,才行。
他直视着拉耶特。
“查尔斯是皇储,这是命运赋予他的身份,我无法改变,但至少,至少这理想,绝对没有错!”
“绝对没有错!?别惹我发笑了!?”拉耶特不屑的说,“你又为这理想做了什么?只是一味的将这理想灌输进别人的脑袋里,期盼别人按照你这虚无缥缈的理想行动吗?”
剑刃奔驰。
包含着辱骂的长剑,以过去不曾有过的气势袭来。
面对那个,向怒涛一般的剑刃,赛巴斯那原本华丽的剑技已经毫无踪影,只是,凭着蛮力在拼搏。
拉耶特的辱骂声还在传来。
““此身必须成为他人的助力”一直以来都被这种强迫观念驱动着,你知道这种痛苦吗!?”
重复着的否定。
每次传达到赛巴斯这里,心中都几乎想放弃战斗。
身体早已经无法承受重击而想着要退场了。
然而。
这想要退场的身体,却依然拼着命,不断否定着他。
“所以说底只是空话。那样的伪善拯救不了任何人。不,原本,就根本连要拯救什么都没有定夺!”
“咯!”
赛巴斯被拉耶特弹飞了出去,但是,他却站定了,会令他难堪的倒在瓦砾堆里的一击,他拼着命忍耐了下来。
因为倒下的话,就无法再次站起,只能顽强地拒绝着摔倒。
“啊呼,啊,啊呼!”
将十字剑插在地上,用以支撑体重。
身体依然是向前倾倒的姿势,甚至无法令其直起来。
“呼啊,呼,呼!!”
以十字剑为支撑,用两手撑起向前倒去的身体。
那姿态,实在是难堪至极。
旁人看来,就像是在向他下跪一般吧。
“你的理想有破绽。他人比自己更重要的这种想法,想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愿望,只不过空想中的童话罢了。如果你必须抱着这种东西才能活下去的话,就抱着它溺死吧!”
没有生存的价值,不,整个人生都没有价值!”拉耶特这么说道。
拉耶特的辱骂声在耳边回响,在场的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那道即使浑身是伤,也依旧要支撑着站立的苍老身影。
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那道身影到底在执着着什么,但心中的震撼却久久难以停歇。
职责告诉他们,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应该帮助赛巴斯,杀死拉耶特。
但是内心却在不停的告诉着他们,一旦他们插手,那么,他们将毁了赛巴斯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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